画舫不知不觉行在了河中央。
岸边的喧嚣声减弱,只听得河水滔滔不息,将画舫轻轻颠来颠去。
桑晚拎起玉瓷酒瓶,为裴谨之斟满酒,趁着他不注意之时,将指甲内的药粉洒落在酒中。
“世子,为这永夜,我敬您一杯。”
裴谨之大手接过,指尖触碰时,他的黑眸变得越加地浓。
他没有动,只是温柔而缱绻地望着她笑。
桑晚面容一动,勉力扯起一丝笑:“怎么不喝?怕我下毒?”
裴谨之噙着笑,一饮而尽。
饮完还特意举着空杯对她示意:“过来。”
桑晚心一缩,将脑袋向他凑近了些。
裴谨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拉到自己面前:“我不怕你下毒。”
下一秒,他的唇便覆住桑晚的唇,舌头强势撬开齿贝,将口中烈酒度了些给桑晚。
唇齿交缠,过往的一幕幕浮上心间,桑晚闭上了眼,吞咽下苦酒。
裴谨之的吻比那夜更温柔、更缠绵,她忍不住与他在唇舌间追逐,贪恋着这一刻的温存。浓浓的酒味在舌尖绽放,丝丝入喉,烧得面容霎时绯红如血。
喉间的热辣让她呼吸有些喘不上气,咳出了声。
裴谨之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哑声低喃着:“傻瓜,走吧。”
桑晚心一怔,猛地一把推开他。
双眸刹那通红。
他什么都知道。
桑晚摇了摇头:“不走了。”
裴谨之向后一靠,嗓音却比往日更低沉:“我不需要你的情义,喝了这杯酒,你跟离九走。我会应付。”
“同归于尽吗?”桑晚死死咬着下唇,眼圈通红:“蠢货。”
裴谨之笑了,眸光幽深,抬手为她整了整鬓角的碎发,又轻轻用手背刮了刮她的脸:“穿少了,凉。”
桑晚按住了他的手,抬眸,微不可察地摇头。
画舫外已有稀稀索索的动静,那些人来了。
“裴谨之,我不同你废话,交出先帝诏书,兴许我能为你向王爷求情,让他免你一死。”
“哦?你口中王爷,是何许人?”
“南安王。”桑晚傲然地仰起头,“想不到吧?”
裴谨之摇头低笑:“是想不到。南安王死了十五年,怎么,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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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一怔,看向画舫外:“胡说。天玄门如今的门主,正是南安王儿子萧玑,你老老实实将诏书交给我,否则……”
“否则如何?”裴谨之饶有趣味地盯着她。
“否则,你就要死在这画舫了。裴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