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不许你这样说。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没有更好的选择,只有你。”
桑晚望着他恳切而真挚的眼神,忽而又想起裴谨之将她当做萧玥替身的事,心里百感交集。
“洛川哥哥,只有你,真正当我是我。”
史洛川并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你当然是你,没有人能替代你。”
“谢谢你,洛川哥哥。”
一瞬间,她好像又找到了心灵的依托。
“阿晚,裴谨之又强迫你回裴府做丫鬟了?你同他说,到底要多少银子才肯放了你?我现下就去凑钱。”史洛川对裴府很是讨厌,每一次他们都拦住他,想要见桑晚实在太难了。
“洛川哥哥,此事说来话长。”
桑晚深吸了一口气,向他娓娓道来。
她隐去了许多细节,只说裴谨之是因为救她中了毒箭昏迷不醒,她为他冲喜。
“我现在还不能走,世子答应我,过些时日待事态平息,会给我和离书放我走。只是,如此以来,我便是二嫁妇了,洛川哥哥,恐怕,我不能……”桑晚说不下去了。
事态一发不可收,她完全无法控制。
她和史洛川之间,平白又多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史洛川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松了一大口气:
“我就知道,阿晚你是有苦衷的。此事和二不二嫁有何关系。他救了你,你为他救回他而冲喜,一报还一报是大义。我怎会因此而对你有看法?如果我是这样的人,怎配做你的洛川哥哥?”
桑晚鼻尖一酸,声音都哽咽了:“洛川哥哥,我……”
史洛川心都快碎了:“阿晚,别哭。我知道你过得不易,且再等等,等你拿到和离书,同我一道去州府应考,日后再一同去京城,如何?”
桑晚闷声点了点头,眼眶濡湿:“我想的,我一直是想的。”
史洛川笑得跟孩子似的:“那就说好了。阿晚,我今日就回家苦读,等你的消息。”
“好。”桑晚抽了抽鼻子,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
两人执手,又哭又笑;话别时,史洛川又是一步三回头。
不远处的屋檐上,蹲着百里奚和裴谨之。
百里奚咬着不知从哪拽来的草杆子,气急败坏地啐了口唾沫,酸溜溜道:“就是这书生啊。”
他斜睨了一眼裴谨之,很是不甘:“小丫头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裴谨之手中的拳头青筋迸裂,口中依旧淡淡的:“我没有听墙角的爱好,恕不奉陪。”
他一跃而下,顾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