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看我,多机灵啊,没几日便能从裴府全身而退了。你要信女儿,一切都会好的。”
桑晚心疼得很,抱着母亲撒着娇。
“苦了你了,孩子。”
桑母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如今没别的,就盼着你哥能迷途知返,重新做人。明日你去寻一寻他,劝他将你嫂子和侄儿早些接回来。咱们一家子团团圆圆的,有多少债一起想法子还。娘虽说不能走路,但眼睛还好使,我可以接一些绣活在家做,也能挣点银子。”
桑晚心头一阵酸涩,好在桑母还不知道桑大庆欠了多少钱。
五百两,怕是她将眼睛绣瞎了,也还不完。
“好啊,娘,您快歇着,我去寻他。”桑晚应着。
不待明日了,既在义庄,自然是要趁着夜色去寻他。
*
桑母睡着后,桑晚回屋和衣躺了一会。
她知道的并不多,唯一有用的是一点:
桑钧并未说过杀他的人是裴谨之。
这都是程娘子说的。
以桑晚对她的了解,未必没有猫腻。
可不是裴谨之所杀,又会是谁呢?
想到此,桑晚蓦地坐起,浑身冷颤。
糟糕,她怎会为裴谨之辩驳了?
桑晚疯了似的挠了挠头发。
心头像是压着千斤巨石,她实在无法入睡,换上深色的衣服,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桑大庆,你这个狗玩意儿。
等着!
*
义庄,是存放尸体的地方。
里头多是一些客死他乡无人认领或城内穷苦人家无钱敛葬的尸首;偶有县衙的敛尸房过盛,放不下的尸首也会暂时挪到义庄来。
桑大庆倒是聪明,知道躲在这。
此时还是夏初,天气尚未炎热,义庄内倒是还能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