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九扛着剑大摇大摆地离去:
“要谢就谢世子爷,好生伺候。”
“是,是,我一定,肝脑涂地……”
桑晚想,是该对裴谨之好一点,他如今可是自己的债主。
对,端碗龟苓膏给他喝。
*
桑晚回到正院。
气氛肃穆,裴谨之正襟危坐,一干丫鬟皆安静地垂头而立,堂下跪着春香。
见她进来,裴谨之眼神凌冽:
“跪下。”
桑晚不明所以,但还是跪了下来。
“你说,是桑晚托你去天生堂寻人的?”裴谨之语气冰冷。
春香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低声啜泣:
“世子爷饶命,是奴婢一时心软忘了规矩,奴婢错了。”
桑晚心一凉,糟了。
裴谨之这是秋后算账了。
“世子爷,是我苦苦哀求春香姐姐的,和她无关。要罚就罚我吧。”
秋月立在裴谨之身侧,厉声训斥:
“昭云院的规矩,第一条就是不可以越过主子擅自行事。如有违反,打死勿论。今日你想家,托人去外头唤家人来裴府;明儿个她想家,再唤家人来,裴府成了什么地方了?”
“奴婢错了,求世子爷开恩。”
春香眼睛都哭肿了。
“世子爷,依奴婢看,心思不在昭云院的,留着也无用。还是发卖了干净。”
春香惊愕地抬眼看向秋月,尚未来得及斥责,便被布塞住了嘴巴。
“我素日奖惩分明,做得好,赏得;做错了,罚就得受着。春香坏了昭云院的规矩,打二十板子。她的身契在公中,是卖是留,送去由主母定夺。”
桑晚急了:“世子爷,二十板子要死人的。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愿意替春香挨板子,世子爷饶了她吧。”
“昭云院规矩第二条是什么,秋月?”
裴谨之冷如冰山。
“不可忤逆主子,顶嘴,仗十。”
裴谨之端起茶,悠悠道:
“带下去,教她规矩。”
*
桑晚趴在床上,屁股火辣辣地疼。
裴谨之这个过河拆桥的王八蛋!!!
她前脚刚引荐了程不虞,后脚他就翻脸,打了她十下板子。
春香更惨,受了二十板子,打到最后没了声音。
她很愧疚,她害了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