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趁着振浦郡大乱一场,刚刚平定的大好时机,率军来攻。
居然败了?
还屠戮一空??
“是何人所为?”
刘恪抓着传令兵的衣甲,这绝对是个不世出的猛男,才能打出来的疯狂战绩啊!
传令兵挠了挠脑袋:
“领兵之人名为韩起,其带着五百乡勇,平定了振浦郡,而后”
韩起???
群臣面面相觑,这人谁啊?
好像不是大汉官吏吧?
还带着乡勇?
难道是乡间百姓,自发组织起来的一支兵马。
这样拿来凑数的部曲,还就五百人,不仅能收复振浦郡,还能把乞颜银瀚及其所部三千人,屠戮一空?
饶是廉汉升这样的宿将,都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就算是他年轻时,也打不出这样的战绩。
如今朝中,能够与其相比的,应该只有.岳少谦?
韩起?
刘恪倒是隐隐约约,回忆起了这个人。
能力确实恐怖,尤其是统率,更是高达108。
就是人已经疯了,相当可惜。
看现在这个情况,难道是恢复正常了?!
刘恪也是一阵唏嘘。
当初他领军离开时,还听着韩起在那儿手舞足蹈的喊着“汉军回来了”。
也是那一次,让他看到了天底下的汉人百姓,在东胡人的治下,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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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会在高州,力排众议,率兵救援逐溪县的时候。
说出岳少谦以及逐溪军民,都在盼着,想着汉军什么时候能抵达。
后来军中几乎断粮,不得不退守康海郡城的时候。
他也说过。
天底下的百姓,都看着呢,都想知道,汉军到了哪里,什么时候能收复失地。
现在汉军,确实回来了。
韩起也回来了。
“呼——”
刘恪长出一口气。
不管这韩起,是完全恢复正常,还是恢复了几成,现在琼州基本都算是定了下来。
也没有刚才,那么焦急了。
等着大军回师,走徐闻县回琼州就行了,都不用花费一兵一卒,叛军不战自降。
刘恪摸了摸怀中的书信。
“随朕往城南门,走一趟。”
不一会儿,刘恪就已经卸甲换上衣袍,带领着朝中的文武百官,缓步来到城门口。
城南大门口,有两座碑。
一座,是刘恪自己的无字空碑,另一座,是铭刻着汉军将士姓名的英魂碑。
说来,倒也挺巧。
贾无忌就是几乎在两座碑立起的同一时间,入了朝。
刘恪甚至还能记得当时,与贾无忌会晤的情景。
他那时候,甚至还有一种,能用则用,不能用则杀之的想法。
谁曾想,这老家伙在职业生涯的最后,竟然选择了杀身成仁?
“就在朕的空碑边上,再立一座碑。”
刘恪面容凝重,目光深邃。
文武百官,也是肃穆地站立,表情凝重。
经过这么一筛,他们都是朝中最忠诚于汉室的文武了。
这座空碑是为谁而立,不言而喻。
对贾无忌的行为,文武百官,无不是心怀敬意。
就连往日,一直看不太上贾无忌的萧元常,也是如此。
等着人运送石碑的时间,刘恪又让萧元常介绍起几个新面孔。
那个一直咳嗽,病怏怏的年轻人,和平平无奇的中年人,应该就是萧氏挖掘机这次挖到的人才了。
【姓名:乐顺】
【年龄:30】
【统率:87;武力:90;智略:60;理政:41】
【特性:平平无奇、严整、先登、陷阵】
这中年人是个将才,虽然很平平无奇,一路上都不苟颜色,不懂得说笑,好像和同僚都处不好关系。
但还真有点料。
统领大军可能差了一点,但作为精锐部队的将领,大有可为。
这种不苟颜色的严肃性格,也很适合作为嫡系来发展。
而且难能可贵的是,没什么奇奇怪怪的特性。
刘恪又找着病怏怏的小年轻。
【姓名:薛嘉】
【年龄:24】
【统率:62;武力:27;智略:101;理政:76】
【特性:绝症、天妒、苟活、筹策】
嘶.
刘恪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还好比较收敛,没有惊动身边的文武大臣。
武力竟然比魏季舒硬生生高出了1点。
魏季舒啊魏季舒,连个病秧子都打不过。
又是个单项数值破百的,而且年轻,有成长空间。
但这个【绝症】特性,多少有点抽象了。
别人绝活你绝症?
得,能用一年是一年。
不用铭刻碑文,只是制作石碑,很快石碑便立了起来。
刘恪缓步向前,手指轻轻触碰着石碑,在上面轻轻比划了贾无忌三个字。
仿佛在与贾无忌交流,感受着他曾经的智慧。
随后,他竟是深深一礼,将酒水洒在了石碑边缘。
他诈死的时候,就研究过这时候的祭祀流程。
自己死的太逼真,那时候没用上。
而乞颜思烈又死的太急,也没用上。
反倒是贾无忌享受到了。
“好多人啊,这场景,老朽可享受不到。”
就在南门远处的阔野之中,一个农人打扮的老头儿,探手望向南门前拥挤的人群。
地里一个刨着土的农人,见此,便道:
“那是朝中文武在祭拜此次战死的将士们吧?”
“那边的英魂碑,我也时不时去看上两眼。”
“拜完之后,走夜路都觉得有人撑腰呢!”
老头乐呵呵的笑着:
“倒是有趣。”
“如果有一日,你的名字,也上了那英魂碑呢?”
农人拍了拍胸脯:
“那有什么,今日我的名字,上了碑文,明天大汉的疆土,就多宽广了一寸!”
老头摇着头,言辞犀利:
“把你整个人给千刀万剐凌迟了,肉片儿往国境线上洒,只怕都撒不满半寸哟!”
“你这老东西!”
农人哈哈大笑着,老头的毒舌他是体验过的,不过虽然嘴巴有点毒,但人还是挺好的。
“贾老头儿,听说你是从振浦郡逃来的?”
“振浦郡的世家叛乱,还能和徐闻县的东胡人呼应,应该很难平定吧?”
“没什么难的,那贾无忌手握八千金吾卫,不还是一样被平了吗?”
农人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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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只可惜没看到那奸贼长什么样子,不过听说被凌迟的时候,千刀万剐一声也没吭。”
“还挺硬气。”
“这有什么硬气的,多半是觉得罪大恶极,不敢出声吧!”
老头挥了挥手,躬身在土里刨着地。
同时竟是高唱了起来: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那农人也是跟着应和,一同唱着:
“对头对头,这半大老鼠,可莫要咬了老子的庄稼!”
“今年多收成一点,给朝廷的赋税也多一点!”
“之前皇帝说过什么来着?什么楼船巨舰,可都得靠着咱们的税赋!”
“要是今年也是丰年,再留存一些,等朝廷再打仗,还能多兑点股筹!”
老头儿还是一锄头一铲子,继续在地里唱着: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
虽说这硕鼠,是暗指朝廷中的贪官污吏,鸭脖青虫。
但不管是指着什么,他终究是硕鼠,这也终究是一首,写照农人斥骂硕鼠的诗歌。
夕阳西下,老头儿直起身子。
在地里刨了一天,已是满身污泥。
“哎呀,总要有人,沾得满身污泥。”
这时候,他才摘下斗笠,擦了把身上的汗水,脚下的草鞋,相互蹬着,想要将泥给蹭下来。
“凌迟.得多疼啊。”
他撇了撇嘴,这天底下,还能有在凌迟之中,一声不吭的人?
还被说,真有。
比如说,被他毒成哑巴的高让。
“搅乱天下,却看不到天下乱局,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老头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正是贾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