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皇甫温良这么说,众人已经举起来金樽。金樽清酒,原本就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又是良辰美景,太平盛世,最主要的,这谨遵清酒还是帝王准备过来的,人们都开怀畅饮起来。
“诸位,请了,请了。”皇甫温良说,但是自己并不饮酒。
看着左手边的子桑贺,“王弟今日为何看起来闷闷不乐的,难道是因为与朕很久没有如此亲密,这才有了违和感不成?”这么一问,子桑贺叹口气,说道:“此情此景,要臣弟不由自主就想起来十年前啊。”
“十年前,但讲无妨,老三。”皇上说,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己的酒樽。
“十年前,你我,甚至还有老二,父皇,济济一堂,原是热热闹闹的——”他说,一边说,一边叹口气,“实在是料不到会有今日的事情,四分五裂,父皇要是泉下有知,哎……”
他说,其余没有说出口的,谁都知道啊,皇甫温良闻言,不过强作傻呵呵的一笑,“事情已经过去了,原本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固有一死,就让那些忠烈长埋于地下,你我才是今日之英雄呢。”
鲜少见到皇甫温良会这么说话,子桑贺点了点头,沉吟不语。这边,皇甫温良已经看向了子桑贺,“王弟有心事,看起来闷闷不乐。”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说,说完,这才握住了酒杯,看着被子里面的酒水,就会干净澄澈,简直好像是一方凝结的碧玉一样,熠熠生辉,连星星月亮的光芒都已经落在了酒樽中。
这酒的确是好酒,也的确是送他上断头台的一杯酒,他轻啜一口以后,不说一个字,皇甫温良还在看着子桑贺,等待子桑贺的下文,子桑贺等了会,这才说道:“有很多事情,终究还是会过去的。”
“臣弟的近忧就是,究竟皇甫空冥是死了还是活着呢?”这不仅仅是让子桑贺头疼的问题,还是让皇甫温良也头疼的问题,听到这么说,皇甫温良攥着拳头,良久的思忖以后,这才说道:“你一向拥有真知灼见,依照你看呢?”
“真知灼见不敢说,不过依照推论,这个人应该还活着。”子桑贺说。
“未免危言耸听,即便是活着,有你我在——”皇甫温良指了指自己,又是指了指子桑贺,“又何足道哉呢,他就是在厉害,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现如今全城都是你我的,还有什么惶恐畏怯?”
“话虽如此,不过毕竟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子桑贺说,一边说,一边握住了酒杯,喝下去以后以后,看着皇甫温良——“皇兄今日胃口不是很好吗?居然滴酒未沾唇?”
“与王弟你在一起,酒不醉人人自醉啊。”他说,一边说,一边还是乐呵呵的笑着,就是不喝酒,这几乎让子桑贺误以为,他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划,不过子桑贺并不着急。
皇甫温良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手段呢,这片刻,这兄弟两个已经不聊最近的事情了,空气好像紧绷的弓弦似的,过了会儿,还是皇甫温良打破了这沉闷的僵局,他叹口气,说道:“朕十岁的时候,父皇给朕送过一个礼物。”
“这礼物,无一例外,父皇也是送给了你,王弟现在还想的起来吗?”他说,一边说,一边望着眼前的人。
“您说的是‘藏锋敛锷’?”藏锋敛锷其实是两把无疑,“藏锋”是一把刀,而“敛锷”是一把剑,刀剑合并,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