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才还一副贪生怕死的嘴脸,可当涉及到婉嫔的时候,又表现的那么嫉妒和悲凉,现在还自杀了!
“难道真的是你吗?二叔!”
波涛般的思绪,汇聚成他的眼中露出猜忌和怀疑,久久不能平静。
二月十五日,子时。
奉天承允,皇帝诏曰。
原皇贵妃陈诗芸,本该贤良淑徳,当作后宫之表率。乃徒有其表,罔顾人命,揣谋逆之心,罪恶滔天不可饶恕。
按国之律法,该判陈诗芸斩立决,其家族该判连坐之罪。
陈氏不堪忍受心中亏欠,畏罪自杀。
然,陈氏家族乃两朝元老,功勋卓着。皇恩浩荡,念陈家历代忠良,谋逆之事无虽无确凿证据,但与朝中重臣有所勾结均为事实。
特此将全部革职,贬为庶民,流放宁古塔。此生不得回京,其后人永世不得为商为官,违令者将处以车裂之刑。
以儆效尤!
晨启宫。
任逍满头大汗的跑到慕言酌身边,将一夜内搜刮的证据一一呈上。
“太子殿下,命人在京城暗底摸查,那批货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属下带了很多人又去搜查了冷宫,仍旧没有任何下落。”
“这批货不可能连一个影子都找不到!再给你们一夜时间,要不然提头来见!”
他心中充满怒气,大声责骂。
任逍眉头一皱,立刻拱手跪下。
“太子殿下,皇上已经下旨了。就算找到了也改变不了陈家全数流放的结局了。”
一想到陈氏家族之被下达了流放的旨意,他就莫名得来气!
紧紧的握住手里的茶杯,不过用了几分内力,杯盏便破裂,滚烫的茶水浸湿了他手上的纱布。
“殿下,您的伤……”任逍连忙上前制止他的自残行为。
“就是因为他无用的仁慈,那些异族才会有机可乘!一代明君何故如此!”他眼底生出一抹厌恶的嫉妒。
“殿下!不可失言!”任逍赶忙打开小窗,巡视四周有无异常。
慕言酌听到任逍的急言,稍稍恢复了理智。收了收,隐忍多年的情绪。
没想到他这样的人也会被死了的陈氏扰乱了心境?
他将那些无来由的气摒除,撕开湿重的纱布。
凝静呼吸,“另外盯着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任逍闻言立刻上前作揖,“回禀殿下,那日的香味来自一种叫黑珍珠的植物。是麻药泠凝霜的主药。”
“黑珍珠?泠凝露?”他从未听说过这些,不免得疑惑起来。
任逍连忙解释,“殿下,您不知道是情有可原。这黑珍珠是西域珍贵的植物,其展开时花瓣为黑色,花苞时通体雪白,故名黑珍珠。”
“这和晴香变疯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晴香已被属下带往太医院,诊治时发现体内有大量致幻成分。太医院的李郎士早年陪国使去过西域波斯,亲眼见证过此花入药。之所以黑珍珠能拿来入麻药,花叶之上有一层薄薄的粉依,含有大量麻痹神经的毒素。其生长在沙漠深处,采摘十分不易。”
“她一个宫人出身的奴婢,哪有那么多钱买这种东西?”
任逍嘴角微微上扬,即刻上前说道:“殿下果真是料事如神!良才人亡故以后,下面的人都遣散了。唯独两个公公和丽嬷嬷,不光是特令出宫。还在老家大兴土木,建造了七八栋房子。”
他已经猜想到一些苗头了,只不过不愿意相信。顾其颜面,多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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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手笔?”
任逍顿了一刻,直到慕言酌冷着脸瞥过他,才低头道出:“紫霞宫。”
“另外,刚刚皇上惩处了陈家,之前还趾高气昂的太医院就着人拿来了良才人死时的贴身之物,还有毒理文书等。”任逍把视线移到旁边的铁盘中。
慕言酌拿起里面的一支步摇,瞪大眼睛又凝视着,不禁用手摸着它那一角。
“那日发现的链子呢?”他不安的问道。
任逍想了想,跑到一旁的锦盒里拿出递给他。
断了的链子比对上良才人这一支步摇,做工是一模一样的链子。
“这东西应该还有一支!这珍珠摸上去不像是凡品,你且去查一下这步摇的来历和记录。”任逍连忙收起链子和珍珠步摇。
他深邃的眼眸微微颤抖,不禁联想到良才人的死,果然和陈家背后的人有关系!
指着任逍急言道:“任逍,帮本殿下准备一份厚礼,明日与本殿下一同送入紫霞宫。”
“是,太子殿下。”任逍领命后,退出来了屋里。
晨时,紫霞宫。
喜鹊迎了慕言酌进殿,任逍在外守着。
一路走到后院,一间偏屋。
透着淡雅之香,陈设简单,颇多灰调,颜色也非黑即白。
特别是窗外的几枝梅花,艳丽动人。
向屋里望去,屏风后的床榻之上,半躺着个梳着发髻的女人。
眉宇间透出淡然,眼里倒是流露出对窗外的向往。
她不施粉黛,面容憔悴,身体瘦弱纤细,像是一叶浮萍。
“婉嫔娘娘,好兴致啊!身体不适竟然还有心情赏花?”
“本宫只是来到偏屋,看看花景。总比闷在屋里瞎想的好吧!”
婉嫔见他来了,隔着屏风抬起手。“太子殿下慢用,这么早来看都还没吃过早膳吧!”
他朝屏风那边看去,冷笑一声。径直里面走了两步。
毫不避讳的坐在了她面前的凳子上,尽管她现在衣衫不整的,也毫不避嫌。
婉嫔很明显被他的行为,弄得心生不悦。
她权当是小孩子心气!
她把身边的毛披裹在身上,慵懒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