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县令,您老人家还没睡?”陈恕悄无声息出现在正在县衙伏案办公的梅溪身前。
梅溪的手猛地一颤,手中握着的毛笔在纸上渲染了一大块浓墨。
“陈恕啊,怎么,你是来杀我的?”梅溪将毛笔搁置在砚台上,抬头看向陈恕。
“我只杀为恶之人和想杀我之人!”陈恕自行拉来一把椅子,坐在了梅溪的对面。
但,他并没有奉承梅溪,也没有说不杀梅溪。
“你如此行事,置仙秦律法于何地?这天下,终究还是仙秦的天下。即便是炼气百层的修士,也不敢在仙秦肆意妄为。”稳下心神的梅溪,逐渐显露官威。
“律法自然有律法存在的必要性,但暴力也有暴力作用。就比如眼前,县衙无法用律法解决的事情,我可以用暴力来解决。”
“你想怎么解决?”
“颁布法令,除官方规划外,禁止阳城地产和房产的买卖。外来人员入住阳城,只能租,不能买。前些日威逼利诱强行买下的房产,买卖作废。购置费用转为租金,且租金按季度结算,可上浮。”
“他们若是不愿呢?”
“明天,他们会愿意的!另外,在城内留置空闲,为安置流民做准备。”
“说得容易,官府从来都是亏空,哪有钱财安置流民。”
“到底是亏空,还是中饱私囊?既然官府没钱,那些世家有,让他们交人头税。”
“他们若是不愿呢?”
“明天,他们会愿意的!对了,把这些天犯事的世家子弟的名单给我一份……”
不知什么时候,县衙内的房间仅余下梅溪孤零零一人,不见了陈恕的身影。
“唉……,多事之秋。”梅溪摇了摇头,继续提笔开始忙碌。
相比城内的混乱,在冬季冒着严寒风雪赶工建造城墙的工地,才是真正血腥且残酷的要命大事件。
“成爷爷,那陈恕到底是什么来头,咱们什么时候对他动手,夺了他的神兵?”灯火通明的房间,田荣恼怒地仰着脖颈大灌酒水。
在他身旁,一个略显富态的老者,稳坐在太师椅上轻抿茶水。
这个老者名为田成,原是田家的旁支,他全仗着活得够久,这才有了炼气百层的修为,入了田家主脉。
他轻抿了一口茶水,抬头看向田荣:
“暂未查明陈恕是什么来头,表面上他只是一个寻常农籍子弟,但他却身负神兵,并且受炼气学院张良的庇护,当真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