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你醒了!”
林述溦的嗓音不过一个下午,便已嘶哑得像是数月不曾好好用过嗓子那般,刮得人耳朵生疼。
近乎喜极而泣,一直强忍着的泪倏而便如潮水一般落了下来,向来稳重自持的一个人,哭得凄惨又可怜。
大手紧紧握着岁妤的手心,林述溦的视线透过朦胧的遮掩,一错不错盯着她,生怕再出什么差池。
岁妤一颗心被泡得浸软,抬手摸着他不过半日便长出青色胡茬的侧脸,满是心疼。
视线掠过其他两个站在一旁,同样焦急到憔悴的男人,岁妤心虚里掺杂着后悔。
她是不是......装得太过了?
尤其装着装着,她还因为晕车真睡过去,导致竟然没有及时同林述溦几人报备一下。
好像......事态发展的有些许严重来着。
岁妤指尖点在林述溦侧脸新长出的胡茬上,刺刺的有些硌手,“我没事的,现在一点儿也不难受。”
沈晏亭能看出来岁妤说的是真话,眉头一皱,竟还从她神色中看出点心虚来。
脑子稍微转一转,就能想到以岁妤那腹黑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落到那样的地步,还是专门将人送上去给老虔婆打。
是以除了最开始关心则乱,在听到刘太医诊脉过后便大概猜出来了些,倒没林述溦二人这么着急。
等到了晚间,林述溦还要在这儿守着,却骤然打了个趔趄,差点没站稳摔了。
“行了,今夜我陪着杳杳,你们二人都回去歇着。”
“明日换人。”
知晓没有亲自在身边陪着实在不放心,岁妤也没说什么不要人陪的话。
只是......
“岁杳杳,你是真出息了,现在装晕连个招呼都不给我打是吧?”
沈晏亭搂着岁妤的腰,轻轻搭在上头,虽不敢用劲,但周身气息冷凝,显然是压抑着怒气的模样。
岁妤身子一僵,讨好地朝他笑笑,熟稔装乖,“我今日被嬷嬷带着进宫,一路马车走得太快,头好晕的。”
“我还吐了嬷嬷一身呢。”
说着说着,岁妤身上那点狡黠便藏不住了,双眸灵动闪着碎光,乖乖等着沈晏亭夸她。
要是见着她这副模样沈晏亭还能无动于衷,他便不叫沈晏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