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忠冷笑道。
“这……寿昌***前几日吩咐司制房做几件式样繁复的蹙金刺绣披风,这几日大家都在赶工,只有这彩衣得空,奴婢这才差遣她过来给顾婕妤送衣裳。”
徐司制被问得一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寿昌***虽不是太后亲生,但深得太后喜爱,后宫各处都要卖她面子。
她自以为这理由既充分又合理,殊不知皇后此刻已经气得不行。
这徐司制字字句句指着与太后关系密切,是依附于崔家的,可她也是崔家人,就算她们姑侄不合。
这些话一句句都在加深皇上对她的怀疑。
她隐隐地觉得,今日的事已经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
她以为可以利用太后的心病让顾婕妤母子吃些苦头甚至被厌弃冷落,但不知是谁坏了自己的好事,画蛇添足,引来了皇上的疑心,她以为看在陈家的份上,将那事引到陈才人身上皇上就会大事化小,她以为皇上就算看重长春宫,最多不过是问上几句,让她严办,却没想到皇上这次竟亲自出手。
更让人心惊的事,她之前的安排竟一件都没用上。
从事起到现在,没有一件事是按着她原先的预料发展。
“皇上,寿昌被母后惯得有些任性,前些日子还下令杖责了做事一向稳妥的蓝司珍,徐司制不敢稍有怠慢也是寻常。”
但她不能坐以待毙。
曹忠身上应该并无确凿证据证明是徐司制害了彩衣,皇上的怀疑她暂时已经无法挽回,但来日方长,只要皇上忌惮郑家兵权一日,皇上就会让她坐稳这个后位。
“今日的事,确实是臣妾照管后宫不力所致,臣妾近日身子不济,处理后宫事务确实力有不逮。”
“顾婕妤如今是除臣妾外,后宫位份最高的女子,近日又为母后的身子康健受了不少委屈,臣妾请旨册顾婕妤为昭仪,既能弥补顾婕妤的委屈,又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帮助臣妾协理六宫事务。”
昭仪,可是九嫔之首,皇后可真舍得。
顾攸宁垂眸起身,恭谨福身道:“嫔妾无功,不敢忝居昭仪之位,而且嫔妾性子粗笨,又没有经验,实在担不起协理六宫的责任,恐怕要辜负娘娘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