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半分力度不足的意味。
“是啊。”
她漫不经心地回应,几分醉意似乎都没有掩饰的意图,还带着微妙的戏谑。
“明明该是真正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吧,怎么,在意了?”
“我当然在意。”
白泽想也没想便回答,但接下来却顿了一拍,“你喝了多少?”
这种平淡又直白的关切不仅没让那头安静下来,反倒惹得桑许轻笑一声。
语调好像裹了一层薄薄的霜糖,甜润又克制:
“放轻松,我没醉成什么样。最不济身边还有荼荼呢。”
白泽皱眉,不知到底是因为她口中的“没醉”,还是她特意提及的“白荼荼”。他没继续在这个方向争辩,只简单低问了一句:
“去哪间酒吧?”
“星漠啊,怎么啦?不放心?”
桑许拉长尾音,像是开玩笑,但某种挑衅的意味却像转瞬即逝的月影。
晃过一方阴冷暗夜。
不放心?何止是不放心。
他心里略过无数可能性,关于酒吧,关于挤压着各色人影的包厢。
以及那些眼神浑浊的人。
他知道自己不该,但此刻的确懒得讲道理。
白泽沉沉地呼了口气,倒是声音倏然放缓了些:
“地址发我,把你接回来。”
“不用了吧?”
她声调故作欢脱,带着点笑腔。
“白泽,你别告诉我,堂堂商场枭雄,连女友去酒吧消遣都能警铃拉响?”
他耐心几乎告急,薄唇随意抿了抿,只从嗓子里吐出一句:
“地址,桑许。”
短短两个字,却杀伐分明。
那头倒也没继续逗弄,轻笑着挂断电话。
下一秒,一条位置信息精准地戳进白泽的消息列表。
将手机丢回副驾驶,白泽几乎是下意识扣上了车门,脚下轻点油门。
夜风从车窗缝隙漏进来,虽然掩不住脑海中益发清晰的画面:
灯光迷离,眼神醉意潋滟,而她——目光疏离又凉薄,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与酒吧的荒唐或者那些暧昧脱不开关系,却分明都隔着千里。
这才最令人发狂。
会不会有人,正被这种狂傲的魅力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