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好奇看了一眼禹逐仙:“太子,陆景虽有些天赋,可如今却仍然弱小,以太子的身份又何须亲自前来见我?实不相瞒,七皇子开府在即,也曾拉拢我,却一直是玄都李家李雨师前来见我。”
禹逐仙气息雷动,哈哈笑道:“七弟并非不愿自己来见你,只是现在他思过之期不曾圆满,轻易出不得宫来,也不可随意接见他人,正因如此,许多事才由李雨师出面。”
“至于你弱小与否…………”禹逐仙一顿,道:“这番争斗只是刚刚开始,有人要夺的乃是太子之势,圣君强盛,争斗只怕还要持续许多年,我若能得先生相助,自可以,等二十年、五十年,甚至百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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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涿仙神色真挚,他再度弹指,周遭雷祸景象俱都消失不见,刹那间无有踪迹。
“而且…………我今日来见先生,并非空手前来。
禹涿仙看向那女子:“朱雀。”
那名为朱雀的貌美女子直起身来,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件,双手递给陆景:“先生请。”
陆景不动声色,接过那信件,缓缓摊开,逐字逐句看去。
十几息时间过去,陆景才将那信件放在桌上。
他面色始终不改,眼神一如既往的沉静,还不忘喝上一杯松阳银猴。
禹逐仙并不开口。
那名为朱雀的女子声音婉转动听,道:“黑石堂堂主挣扎一生,也想做那槐树上的枝干,正因如此,他才会左右逢源,既为槐帮槐叶,又为玄都李家卖命。
玄都李家一路供养,令他也能成就神火,甚至成为黑石堂堂主,这是玄都李家之势,却也有着黑石堂主的筹谋在其中。
可他并非蠢人,知晓陆景先生声名大噪,展露的天赋也越发鼎盛,正因如此,他也越发明白一旦陆景先生入了七皇子魔下,必要得掌莫大的权柄,而他的存在却是隐患。”
陆景少年(本章未完!)
面容上,并无多少意外:“所以,黑石堂主便在离京之前,奉上此信,将这桩消息作为礼物送给太子,以求未来能够保命。”
禹涿仙眼中饶有兴趣:“先生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陆景低头看着桌上的信件,摇头道:“原本我便怀疑李雨师,只是后来查到许白焰和槐帮的联系,这等想法才在我心中搁置了去。
如今有这封信,又想起我和李雨师的几次会面,以及那一株及时的九神莲…………这件事倒也并不值得意外。”
禹逐仙又询问陆景:“先生信我?”
“为何不信?”
陆景轻拂衣袖,并不犹豫:“太子既然要以诚待我,若在此事上弄虚作假,岂不是如那李雨师一般?
或许有朝一日,还要因这些虚假伎俩与我反目,得不偿失。”
禹涿仙听闻陆景话语,眼中更多些赞赏,语气却多了些轻蔑:“褚家公子与这李雨师,都在为七弟奔走。
可李雨师却看低了你,觉得你不过一位庶子少年,能够轻易拿捏于你。
这一着棋若是被七弟知晓了,他只怕还要呵斥李雨师。
陆景听出禹逐仙话语中对自己那一位七弟评价极高,似乎确确实实是将其当作一位相称的对手。
“无论如何,这封信对我而言颇为重要,那夜养鹿街上有人刺杀我,却无丝毫留手。
想来李雨师便是借着许白焰相托,以此作为遮掩,想要废了我的元神,再以奇珍异宝让我归心。
而那几个黑石堂修士可随意动手,若是我死在了养鹿街上,也就死了,他也并不在意。”
陆景眉目如画,眼眸温润似漏流水,并无多少凶戾之色,可他身上却隐隐酝酿出一道剑意,凌厉而又炽热。
倒茶的朱雀身躯一僵,却又皱眉,望向陆景的眼神都多了些诧异。
这区区一位神念化真的修士,竟能够令她遍体生寒?
禹逐仙自然也感觉到陆景身上的剑气:“这道剑气叫什么名字?我曾经见过禹星岛的洛公子,他所修风雨剑气去去平吞万里空,风波过处雨落滔滔,剑气纵横。
陆景先生这剑气,并不如风雨剑气那般连绵不绝,却自有浩大剑意,如同烈日中有虎啸龙吟,换巢鸾凤,竟有些神圣气。
“剑气名扶光,是我偶然所悟,方才是我失态了。”
陆景似乎意识到什么,那冲天而鸣的剑气骤然收敛,他又如一位平凡少年般,安静坐在桌案前。
“扶光剑气……”
禹逐仙点了点头,看到陆景收敛了剑气,却轻轻摇头:“少年时得锋锐剑气,有时却不可藏锋而行,剑气长则山岳崩退,剑光起风云变色!
若得这等煌煌剑气,却仍然要临渊而行,如履薄冰,这道剑意只怕无法继续精进。”
太子禹涿仙随口一语,听在陆景耳中,却不亚于雷霆轰鸣。
“扶光剑气自然有煌煌之势,自然应当时时见天日,不可圃于诸多风暴而不得出。”
陆景脑中灵光乍现,扶光剑气似乎感知到陆景的意念,竟然更加炽盛了一些。
禹涿仙未曾想自己随口一语,陆景竟有所得,对于陆景的悟性,他眼中更多出些惊喜来。
“太子曾经在翰墨书院中,让我笔墨化剑气,酝锋锐,酿大势,我因此而得出扶光剑气。
今日指点,又让我知,何谓剑气如虹。”
陆景站起身来,向太子行礼:“再加上方才那信件…………往后太子若有所需,陆景愿意为太子出手一次。”
太子神色一变,怔然间看着陆景。
一旁的朱雀更是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些冷意:“陆景先生,你虽有声名,可须知此间与你当面的,乃是太子殿下,若无太子殿下,你大亏的元神难道要靠那李雨师手,中的九神莲修复?(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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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间,身后竟然隐隐有一道法相显现。
那法相中丹凤鸣兮,与彼高岗,梧桐生兮,与彼朝阳,丹凤其身覆火,终生不熄。
仔细看去,竟是一只朱雀神兽!
神兽法相显现,铺天盖地的元神威压镇压而来,仿佛能压塌山岳。
这等压力直直落在陆景身上!
禹涿仙神色不悦,真要喝止朱雀,眼神一警间,却忽然不再开口。
因为此刻的陆景,面对朱雀如此澎湃的元神威压,竟然岿然不动,依然坐而饮茶!
他将紫砂盖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并不理会一旁的朱雀反而看向太子。
“太子…………以为如何?”
禹涿仙似笑非笑:“陆景先生既出此言,必有所倚仗。
朱雀眼见身前这少年应对自身威压,竟然不曾有丝毫色变,话语中也不改其意,不由更怒了些。
她正要站起身来。
一旁的陆景却轻轻弹指。
腰间玄檀木剑拔鞘而出,隐约间一道周身上下布满裂痕,光芒黯淡的元神持剑而立。
禹涿仙和朱雀对视一眼,不明白陆景这是何意。
须臾!
却见那元神手中的玄檀木剑轻轻劈落。
刹那间,陆景元神顿生变化,那数不尽的裂缝恢复如初,一道道金光乍现而来。大明王焱天大圣浮现在陆景元神之后,又有一道厚重的东岳元气喷涌而出。
玄檀木剑上剑光炽盛,光芒烈烈,便如同燃起一团圣火,光耀周遭虚空。
陆景就坐在那元神之下,拿起一旁的紫砂壶,轻轻起身,为太子倒了一杯茶,又将茶盖轻推,道:“请太子饮茶。
太子盘膝而坐,眼中光芒绽绽,旋即又有豪迈笑声响彻天地。
“陆景,今日我观你元神,莫说是那李雨师,即便是我,往日里都算小觑于你!”
陆景收敛元神,端坐于此,一旁那名为朱雀的女子怔然无语。
而禹涿仙气魄越发豪胜:“倒酒!”
朱雀醒转过来,匆忙取出一坛酒,两只酒杯来,为二人倒上。
禹逐仙举杯:“我少年时也曾胸有侠气,交结五都雄,豪饮四海酒,陆景…………你允诺为我做一件事,既如此,不如我再用一件事来再换你出手一次。
你为我出手两次,我也为你出手一次,就算是你与我就此结交我以好友待你,如何?
陆景自无不可,他也拿起酒盖,一饮而尽。
饮尽之后陆景站起身来,向太子行礼,道:“太子教我养扶光剑气,今日正有一个极好的机会,且容陆景暂且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