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不可胡言乱语。”姜川柏轻声喝止,他还真怕这皇帝翻脸。
皇帝眸光微闪,他摆了摆手,对姜易安道:“无妨,你继续说。”
姜易安瞥了眼姜川柏,瘪了瘪嘴道:“哼,陛下让说的。”她转身继续道:“陛下,您让江燮去边疆罢,待打了胜仗便放他去西域罢。他报了仇,若还活着,那民女去接他回来,日后便可心无旁鹜与民女过日子。若他死了,那民女去接他尸骨回来,就葬在泽玉山,方便民女日后祭拜。反正他们江家已无后人,入不入祖坟想必江大将军不会在意。您看,可好?”
姜易安笑盈盈的望着皇帝,仿佛讲了几句玩笑话一般,唯有姜川柏看到她袖下的手微微颤抖。
姜川柏心底漾起几丝波澜。这话,是她的肺腑之言,她是真要同江燮那厮在一起啊...
他按下心绪,上前跪地道:“陛下,舍妹自幼被宠坏了,言语多有不敬,请陛下恕罪。”
皇帝从震惊中回了神,他摆了摆手,仿佛一下就苍老了许多。
她,她这是要将自己的后半生都托付给江燮了?!
“咳~”他长长吁出一口气,迟疑几息道:“你...”他顿了顿,垂首又按了按眉心,道:“此案已交由御史台、大理寺共同审理,想必很快便会有结果。”
“御史台?”在那发呆的陈令忽回过神来,惊诧问道:“那西域人,御史台怎管得了?”
皇帝瞪了他一眼,看向姜易安,仿佛鼓足了勇气道:“是太子,是朕的儿子。”他言罢,迅速避开姜易安的目光,微微垂下首去。
对于安喜公主,他是有些羞愧的。
梅贵妃瞒天过海,他竟将那“害人”的当成了“救人”。
这些年,太子举止愈发放纵不羁,而他都一一忍让下来。究其根源,皆因儿时他曾英勇搭救安喜公主于危难之中,让他坚信太子本性纯良未泯。日后,只需悉心教导,定能使其步入正轨。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