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宸:“依爱卿们看,究竟是何症状?”
下守的一位最先接收到病患的大夫开口,
“回皇上的话,此病症实在是奇怪,病患的症状会呈现肿胀到溃烂,长满水泡,似是烫伤,就症状而言并非时疫,亦非疟疾,
可这病情实在是凶猛,有些体弱的患者,从患病到死亡,不过三天,体格强悍的壮年男子也撑不过五天。”
这种病情,简直比时疫,疟疾还可怕。
面对时疫,疟疾还有旧方可寻,可这突然爆发的疾病,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且发病迅速,致死率极高,许多病人还未来得及救治已然草草丧命。
就如今来看,京中患病着不少,若不尽早诊治,只怕不日京中就会产生动乱。
“这病来的奇怪,且不是通过呼吸传染,焚烧艾叶,苍术效果甚微,城中集聚如此多的病患,依微臣之见,还是要尽快找到病源。”
“若说病源,最先发病的人是李庄,可除那人之外,他们村子里其他人并非有染病的迹象,这实在是蹊跷。”
由此看来,这病证有几个特点,患者患病后最初身体会出现肿胀,然后肿胀在身体蔓延,发热,长水泡,不出五日就会发病而亡。
宫中的御医和宫外的大夫,几经商讨,也没能定下救治的药方。
宇文宸愁眉不展,显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命令,“事态紧急,尔等务必尽快找到可医治的法子。”
如此严重的病症,迟一日,便有可能造成成千上万人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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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戚染染得知京中爆发疾病不免忧心,却从宇文瑄口中得知了另一个噩耗。
宇文瑄来见戚染染时,眼睛红红的,肿了一圈,明显是哭了好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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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染染见到她这个样子,呼吸停滞了好久,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样了?可有找到烟烟的下落。”
宇文瑄泣不成声地摇摇头,呼吸哽咽着断断续续将情况说了大概。
因为凤鸣和凤烟烟相互感应的蛊,他们锁定了凤烟烟的位置。
可他们到时,那是山崖底下。
他们找到了人,看到的却是一具尸体。
因为从崖上高空坠落,倒在地上的尸体被摔得情况惨烈,连面目都极难辨认。
戚染染听着宇文瑄悲痛的话,只觉得脑海间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她听到了宇文瑄的哭泣声,可对方后来说了什么,她再也没能听清,只觉得喉咙突然涌上来一股腥甜的味道,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身体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那一刻,她听到了身边人的惊呼,看到他们惊慌的面容。
可渐渐地她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另一边,凤鸣殓回崖底的尸身后,沉默良久,他倔强地问出一句,“你觉得阿姊会死吗?”
扁舟子没说话。
少年人压抑着眼底涌现的泪光,格外坚毅有力量,落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他目光坚定,声音执拗,“我不信,我不相信阿姊就会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要去再去找,我一定会找到阿姊。”
扁舟子一个灵巧疾步侧身挡在了他面前,“年轻人莫冲动。”
“这是何意?”凤鸣视线紧盯着扁舟子,目光急切地像是溺水之人握到了救命稻草,“难道是先生知道什么?”
扁舟子寥寥收回手,背在身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凤鸣直直地跪在地上,“求先生告知。”
“嘭——”的一声,膝盖磕在石砖上都磕出了声响。
扁舟子:“!!!”
惊得连连后退五步,差点给他吓出一条皱纹。
扁舟子惊得半天没说话。
要说这姐弟俩,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凤烟烟的心眼子不少,怎么这个弟弟受了多年惨无人道折磨,竟还能如此憨厚心思纯良。
他该不会以为,跪地跪得响就能唬人吧。
扁舟子屏息闭了闭眼,最后还是屈服了。
行吧,看在他跪地跪得咚咚响的份上,他就大发慈悲一回。
一把将人扶起来,“你快起来,要是被你阿姊知道,我怕她拿刀砍我。”
谁不知道凤烟烟最宝贝这弟弟,平常连开句玩笑逗逗都不行。
要是让凤烟烟知道,她的宝贝弟弟给她下跪,想想都觉得凤烟烟会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凤鸣固执地跪在地上,任扁舟子搀扶,也不肯起身。
一个非要扶,一个偏要跪,偏偏凤鸣在力量上取胜了。
扁舟子直起身,向后一撩垂到肩上的头发,表情严肃,“你跪着不肯起来,还想不想听实话了?”
凤鸣闻言,立马站了起来,“先生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