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立了大君,你我便是夫妻,不论将来你我夫妻恩爱否,却皆是夫妻,一家人,自是叫人没道理还会放了羡之的。
只是我却也明白,倘若我当真兵败,莫说其他,只怕那些个刁民却先不会放过羡之,更是等不到我那些个仇敌上门,我便先失了所爱。
若是如此,莫不如我们夫妻生同乐,死同穴,自是舍不得羡之受半点儿的委屈。”
梅羡之整个人一下子便僵住了,他处心积虑处处步步为营,所求自是将北海之地的权柄握在手中,便是不能,却也要内耗个差不多,
而今,北海公主这话究竟有多少为真,多少不过是床榻间情人间的一时冲动,他却也分不清,只是心却颤得紧,恨不得开口径直劝了北海公主径直与他归周,
只他却也明白,这人便是在如何欢喜他,却也容不得半分欺瞒,况乎这处心积虑的所谓喜爱?
且,她是何人,梅羡之却是比她自个儿本人还更要清楚,到底他们本就不应该相遇的。
梅羡之闭上眼,心钝钝的疼的紧,气息除去一丁点儿的起伏,却也算得上平稳,“对天起誓,我此生唯独一妻,所谓此誓,人神共愤,死于所求。
梅羡之自也与公主一般,于公主亦不会有半点隐瞒,所违此誓,定死于公主马蹄下。”
梅羡之的手颤了又颤,梅羡之不会欺瞒于她,只是他却不是梅羡之,而是旁的什么人,唯独不是梅羡之。
得了这相同的誓言,便是这誓言她却有所不喜,只心下仍旧欢喜得很,便径直将手中的利剑交与那别有用心之人手中,将自己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