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远在云中,京中之事,君言虽说不上了如指掌,到底大致却也清楚的,只有些话,便是心下亦然明白,到底却也不宜点破,故而君言只是感激一笑,并未挑明。
武龄安却也不过是有感而发,故而于君言的话里话,却做不知。
“至于新月城,萧氏与慕容氏便是明面上瞧着不错,却也生了嫌隙,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在添把柴,烧起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萧氏虽擅人心,到底有为人伦,与我大周是极不相衬的,故而眼瞅着慕容氏却是稍显不错,自然能不费一兵一卒,两败俱伤,自是再好不过。”
若说大戏,便是整个大金加起来,却也无萧氏这般会唱戏,便是拍案叫绝,却也未能形容萧氏这场唱了几百年的大戏。
明面上萧氏与慕容氏自是你好我好,哥俩好,然底下,却也不知交锋了多少次,互有胜败,便是慕容氏不敌,却也不会径直便折在了萧氏的手里,到底这么好使的刀,却也是不可多得。
至于贺兰多木自兵伐鎏金城之后,不知从何处听信的谗言,直道独木不成林,易木为林,是为贺兰多林,竟是一点也不避讳离世的兄长。
其为人素来霸道蛮横不讲理,他之母族乃是大金大族,却也算得上权势滔天,故而其手中兵权可显而易见,又兼之他母族许是也是气数已尽,竟是个能顶立门户的人也未有。
他是大金名正言顺的王子,他之母族没道理另投他路,久而久之,整一族之权势皆在他之手,兼只其封地富饶,故而他却也是他们兄弟中极少手握重兵之人。
只这人,便是不论其他,只鎏金城一事,便可见其心性如何,好大喜功,残忍暴虐,杀人如屠鸡宰鸭,所过之处若蝗虫过境,鸡犬不留。
其旗下之民,苦他久也,只敢怒不敢言,人心向背,故而死与横祸不过是早晚的事。
武龄安皱了皱眉头,“若说这些个势利里,唯独这贺兰多林最是难缠,便是时下谣言满天飞,因着穿插不进去任何人手,却是真假难辨。
若不是,鎏金城那场三天三夜的大活,空真觉着他不过是在扮猪吃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