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病人慢慢的稳了下来,自是顺势便把了脉来。且不说周灵素的身份,便是寻常贫贱的病人,许和子素来也是温和,未曾有半分的不妥。他虽一心往上爬,然其医德却不是如此,到是随了那老太医,值得人交口称赞。
至于,周孝棠如何想,却不是他该思索的,医者做好自己的本份便好,至少治病救人时,便是如此。
见此周孝棠方才点了点头,瞧了瞧雕花床上躺着的周灵素,复又瞧了一会儿许和子,方才站了起来。
如今瞧着许和子眉目含笑,竟是叫人心中无端的定了几分,周孝棠却也觉着这太医顺眼了许多,故而顺溜的转身朝那有些许凌乱的开着的窗台走去,不见丝毫的脱离带水。
碧梨瞧着周孝棠招她过去的收拾,虽心中对自家主子担忧不已,看了看许和子,定了定心,便立时随了过去。
周孝棠却也不说话,只一把将开了些的窗子一把推开,侧开身,叫碧梨瞧个清楚。
碧梨猛然叫着这场景,被吓得径直尖声叫了出来,那旁的太医尚未说什么,周孝棠如淬了毒一样的刀眼,便径直甩了过去,似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
碧梨被吓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立时伸手捂着自个儿的嘴巴,不见自个儿叫出声来,只整个人抖得似筛糠似的。
周孝棠虽有心不悦,瞧着碧梨这模样,到底还是未曾将到了嘴边骂人的话给说将了出来。
他二姐姐虽性情上冷了些,然其却是从不曾刻薄与人,况这还是她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多少还是与她留些面子的好。
周孝棠心中有了计较,便也不在揪着不放,他叫人过来看,却不是故意吓着人好玩,是要将事儿给处理了才是正理。
故而便径直沉声道,“如今是多事之秋,你找两个信得过的人,将人给搬进屋来安顿下,将这人留下的痕迹给抹了去,莫要叫太多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