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正是春秋鼎盛之年,何来垂暮之说。”福生看了一眼承平帝斑白的两鬓,摸着自己开始略有些松垮的肌肤,却是想,或许他们都老了吧!
他都快不记得他第一次来到他主子身边时的场景了,至于模样却是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遗忘在过去不知有多漫长的时间里了。
想来那时,这一身的肌乎却应是光滑白皙的,看上去不似一个奴才,到有几分富家子教养的模样。只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他的主子似乎没有变一样,唯独这忽然斑白了的两鬓昭示着岁月的不宽容。
“陛下,莫要太过担忧,十公主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殿下的本领却也是寻常之人能比的,想来说不得过两日殿下便回来了。”
这样安慰的话,别说承平帝不信,便是福生自个儿却也是不信的。十公主殿下武龄安的本领,这天下除了他身旁坐着的天子,想来他便是其中最清楚的人之一罢。
只是在厉害的师父,在是天赋异禀,到底不过十六岁,更何况习武于她而言不过是强身健体,危急之时保命而已。她习的是帝王之道,是天下公正,是如何治理这偌大的天下。
且随行的侍卫,那一个不是千里挑一的好手,眼下却是死伤殆尽,稍微好些的却也不过是躺在太医院里苟延残喘,何时清醒过来却也是未可知,余者却也是黄泉路难行罢了。
承平帝许是听见了福生的话,又许是一个字却也未曾听进去过,
“朕诸多儿女,除珠珠儿一人外,余者朕却是从未亏欠过。当年若不是一念之差,珠珠儿想来许是同她其他的姐妹一般无二,纠结的不过是衣裳是否华美,那家的儿郎生得是否可心可意。
那里会是如今这般少年老成,没有一点少女的喜乐哀怒,思的是军国大事,持的是一国重器。”
无论承平帝说的是什么,福生却是连头都不敢抬的,更遑论是插嘴。
当年的事,谁又说得情呢,彼时的承平帝说是魔怔了却也是不为过。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便是如今却又是谁说得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