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龄安隐晦的朝承平帝看去,恰好承平帝同样看了过来,一张同平素一样的面庞上并没有多少的变化,只是一双眼睛里却是带着满满的笑意。
武龄安不明所以,只是同承平帝颔了颔首,便将眼睛收了回来,认真的看着正中央正舞得尽兴的温多娜。
承平帝心下惋惜,他是既骄傲又忧心,他的女儿早已经不是要人宠着的小女儿了,她早已经是可以为独当一面的参天大树了。
承平帝眼神一扫,忽得觉着没什么意思,他的其他的那些儿子女儿还想同珠珠儿挣。便是眼下的这般情况,除了珠珠儿竟是在无一人站起来解围。
便是这一点,他们却是不敌珠珠儿的,承平帝心里叹息了下,却是觉着当初自己的选择却是在好不过。大周不可能交到一个没有担当的人的手里,一个帝王若是连一颗包容的心都没有,谈何以治理天子。
更何况,这个小姑娘还不是常人,那是一座胭脂城,是大周五十年的边境平和。
忽然有一人从席间站了起来,两三步便走到了乐师中间,不顾众人的目光,伸出略有颤抖的手,径直取了一支短笛。
深深吸了一口气,笛子一横,忽然席间响起欢快的曲声,竟是将乐师吹奏的清平调给压了下去。
那乐氏也是一个聪明人,见此连忙不着痕迹的将曲子停了下来,飘然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曲子一变,温多娜不仅不觉着不舒服,隐隐的觉着这支曲子何该配她的这支舞才对。
脸上情不自禁的带上了欢快的笑容,明媚的笑容似乎真真儿的叫人看到了一群群的萤火虫,和着那轻快的曲子,似乎瞧见了一个纯真明媚的少女支着网一蹦一跳的在开满各色花儿的院中扑萤,便是少女面上的一颦一笑,都似看了个清楚似的。
越来越熟悉的曲调,温多娜一瞬间想起来,那年她在习这舞时,曾经挺她爹轻声哼过,只是他却是连话也不愿意给她说,自是不愿意告诉她这曲子叫人。
在后来,这舞有的便只是清平调,但她总觉着清平调差了些什么,眼下她便是知道是为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