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久久不曾出声,满席的目光皆注视着立在中央的温多娜身上。人总是爱揣测,便是这席间的多是饱读诗书之辈,却也是如此。
目光或多或少的带了些叫人不舒服的打量的目光,便是不曾交头接耳,却是叫人难受。
“不知温多娜郡主今日想要舞得是何舞,该需要些什么准备,席间乐师该奏何曲?”
温多娜不知上首的君王究竟是何意,便是比这更难堪的场景她受过的,见过的不知有多少。与那些目光中保含的恶意想比,这样带着些许的猜忌,揣测,怀疑却也不过是毛毛细雨。
只,便是这样,她却也是不喜的便是,世人的瞩目不是值得骄傲的荣光,而是周身的不堪,赤裸裸的摆在别人的面前,将她心里那点可怜的尊严扔在地上一遍遍的践踏。
这么多年来,席间却是没有一人替她解过围,便是不落井下石,却也叫她感激不尽。
这是第一次有人将她从重重的目光中拉了出来,这是第一次,温多娜忽然觉着眼睛有些湿润。
垂了垂眼眸,将眼中的万千思绪掩在眸中,“幼年时因缘巧合之下习得一舞,名唤流萤。至于曲子,我却是不知的,大金多刚强之音,鲜少有曲子与此舞相配,最多不过一曲清平调。便奏清平调吧,只却是只能由着长箫独奏。”
温多娜不紧不慢的将话说完,只是一张俏丽的脸上悄悄的染上了红霞,不知是羞的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温多娜不知道当她说出流萤二字时,席间那一人有多么的震惊,差点儿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若不是身后有人按住了她。
“既然如此,那便依温多娜郡主便是!”温多娜觉着这人的声音真真儿的好听,比最上等的玉石敲击的声音好要好听上万分,又似山间的清泉般泠泠澈澈,叫人浑身都舒服透极了。
武龄安挥手招来一个小宦官,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复又引着温多娜继续说话,不叫她觉着不舒服。
直至小宦官上来禀报,一切都已安排好,武龄安同温多娜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下,待温多娜点头应下,翩翩起舞之后,方才复又坐会了自己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