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教师来说,大家都是同事,本来课件共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大部分教师都只有能力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好不容易从外地调研、学习、花钱请教得到的资料,又怎么舍得就此大剌剌舍出去呢?
看出徐媛有些不情愿,元利赶忙说:“对不起,徐老师,我是不是犯了忌讳,不该提这些要求,真不好意思。主要是主任怪我做得不好,我就想着我毕竟也是为系里争光,应该可以和老师们请教一二,不好意思,是我思虑不周。”
话说到这份上,徐媛反倒被架在火上烤了。刚准备答复,汪老师说话了:“小元啊,这怎么说的?我们这里都是同事,哪有什么忌讳和规矩?这不像是大学老师,倒像是封建大家族了。”说完看了看大家,意图寻求支援。
李老师凑了过来:“小元啊,你不要沮丧,你是新人,其他参加比赛的也是新人啊。新人对新人,不吃亏,都是头一遭嘛。这样吧,你准备好了,在办公室给我们公演一次,我们一起帮你参谋参谋?”
这不是元利预想的局面,伸手党的她现下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只得说:“好的好的,谢谢各位老师。”心中银牙咬碎。
徐媛倒是想好了:也是,课件留着也是留着,对自己来说未必有大用处了,以后不参赛,留着也是吃灰。于是开口道:“元老师,我不是不想给你课件,实在是自己也做得并不完善,怕误导你。但倘若你有用,就拿去参考。你带u盘了吗?我拷给你。”
元利忙不迭连声应承,跑回自己桌子上的包里去拿u盘。汪老师凑近过来,准备多说几句,眼见得元利来了,便假装路过又走开了。
元利假意看不见眼前事,喜不自胜地将u盘递给了徐媛。
徐媛拷贝结束,交给了元利。心里反而安慰了一些,觉得这段时间,自己总算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想想这个世界还有人这么需要自己,心下慰藉不少。
这几天,徐媛在拼命赶制自己“胡编乱造”的申请书,反而忽略了对毕忠的“追踪”,心下意外地平静了一些。那几日的自卑、怯懦和愤怒,被挤进了内心的拐角处,不得放出。徐媛收获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偷得浮生半日闲”。
好不容易赶上了deadline,交出了一份必然不会获中的申请书,心下大安。办公室内其他几位并不擅长科研的其他老师也长舒出一口气,纷纷说着晚上一起聚餐,犒劳彼此。
系内是有这样的老传统了。每每完成一次大大的工作任务,便会聚餐一次。
除了徐媛和元利外,系里其他老师相对年纪偏大,对于科研有着天然的畏惧,因为在他们学习的年代,并没有数据分析这些软件,大都是案例分析为主。然而现下,数字时代,一切都是数据分析为王,形形色色的分析软件不断冲击着过去的方法和结果。故此,每每遇到科研项目,不擅长操作软件的老师们总是无比抵抗,就算有人想要认真下笔,也是苦于对研究方法的不适应,无处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