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云疑惑地打开,只一眼,瞬间从脸红到脖子,又快速将那匣子合上了,一时间连话都说不真周了。
“这……妹妹你这……这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的,”蔺赴月笑了笑,比她坦然许多,“姐姐与李大人是正经夫妻,却多年不得子,日后难免没有依仗,姐姐又常说自己年老色衰留不住丈夫的心……这不正是一件合你心意的礼物?姐姐放心,本就是闺房之乐的衣裳,不会有外人知道的。”
陈淑云仍旧十分抵触。
她不是没听说过京中盛行这种衣裳,许多人家的妾室都在穿用,只是她自矜正房身份,实在觉得这样不成体统。
“不行不行,这样实在不端庄……”
“端庄?姐姐是要端庄还是要夫妻和美,子嗣绕膝?那些面子上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坚守一辈子又有何用?再说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蔺赴月见说服的差不多了,便亲自将陈淑云送下马车,替她拢了拢大氅。
“妹妹实在是不忍见到姐姐自苦,您该比我过得好才是,世间女子多艰,能握住的总归要握住才好。”
陈淑云显见的有所动摇,紧了紧手上的匣子。
蔺赴月拍了拍她的手,“我言尽于此,其余的姐姐自己斟酌便是。”
陈淑云的马车渐渐驶离,拐过一段山路,在蔺赴月的眼前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黑点。
她仍旧站在原地,眸子里的热情逐渐熄灭,双眼成了一汪漠然的空洞深潭。
一同递上手炉,又替蔺赴月紧了紧披风,“小姐怎么确定她会用?”
唇齿缓缓开合,蔺赴月漠然道:“人的欲望无穷,她既这么想要一个孩子,无论是什么法子,她都会去尝试。”
陈淑云自以为是他们夫妻情不热才难有子嗣,现如今蔺赴月将得男人青睐的法子都捧到她面前了,她焉有不尝试的道理?
看着眼前一片雪白,蔺赴月觉得眼睛发痛,垂下眼睑上了马车。
“二万准备得怎么样了?”
“少夫人放心,一切都已妥当,今晚就该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