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蔺赴月的手,羞道:“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
“姐姐别臊,左右咱们都已是出了阁的姑娘,说这些事无妨的。”
陈淑云支支吾吾半晌,终是难堪道:“没有,我家大人那日根本没回府。”
蔺赴月眸光骤暗,声色却如常,“看来执事官大人事务繁多,竟是连家都很少回。”
“哪有,他平日都准时准点下卯,就那日,不知被什么事给耽搁了,一夜未曾回来。”
久没等到回声,陈淑云侧眸看向蔺赴月,“妹妹,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怎么好端端的发起呆来了。”
蔺赴月恍然回神,冲陈淑云笑了笑,“那姐姐身上这枚玉佩,也是李大人那日带回来的吗?”
那笑很怪异,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陈淑云稀奇不已,“你怎么知道?正是呢!我家大人说出门办差,路上见这个玉珏精美,便买来送给我……难为他那时候还能想着我……”
陈淑云沉浸在夫妻和美的畅想之中,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的蔺赴月双眸中已然翻涌起的杀气。
她当然认得那枚玉珏,那是阿嫂的东西,是阿兄小时候在扬州买的,后来当作定情信物送给了阿嫂。
看来李长肃与阿嫂的死一定有联系,或者说,他就是凶手!
他还在奸淫阿嫂后将她的玉佩带走,送给了自己的妻子……蔺赴月简直想呕。
好不容易忍下杀意,也终于走到了两家马车跟前。
李家的车轿前迎上来一个高个子侍从,他抬眸时,恰好能让人看见半脸的麻子,衬得他整个人十分阴森可怖。
蔺赴月攥紧了拳头。
陈淑云回过头来向她道别,“妹妹,今日天色不早了,咱们改日再叙。”
蔺赴月笑了笑,忽而牵住她的手,“姐姐留步,我有样东西赠于你。”
陈淑云一脸疑惑地被蔺赴月牵着走,上了秦家的马车。
蔺赴月捧出一个黑梨木匣子送到陈淑云手上,温声道:“姐姐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