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面目慈祥,略带歉意地握住蔺赴月的手,眼神却有些躲闪。
“今日真是……唉!怎么偏偏是这时候出事,留下赴月独守空房,祖母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就这一句话,和秦老太太不自然的眼神,蔺赴月就能断定,秦铭和那婢女的事,老太太是知道的。
但她实在找不到机会单独和杜婉菱说话,而这时候撕破脸,显然会令两家都难堪,且拿人拿脏,事后捅出来倒是口说无凭了。
蔺赴月只能眼睁睁看着秦老太太送阿娘离开。
门一关上,二万猴般一步窜到蔺赴月身边,跟倒豆子似的。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这位秦大公子可真能演!如今咱们还怎么退婚,怎么离开啊?”
“退婚!?”还不知道实情的一同惊诧不已,“小姐你要退婚?到底发生何事?怎么突然要退婚?”
二万瞥了她一眼,凑到她耳边将刚刚所听所见全部都描述了一遍。
一同傻眼了,半晌才缓过劲来,又气又羞,一张脸涨得通红。
“小姐,这必须得和离,咱们夫人可说过,这样不守夫德的男人不能要!而且他才,才……那个过,就和你洞房,你会生病的!”
一同自小研学医术,又深受杜婉菱那什么妇科知识洗脑,坚信一夫一妻才对女子健康有益,否则易短寿。
蔺赴月沉思了一阵儿,缓缓舒了口气,走到妆台前将笨重的金冠摘下来。
“放心,明日我们就去把那个女使找出来,不信问不出实情来。”
这一晚,北风呼啸,吹动檐角的风灯不住摇晃,风雪袭人。
一同悄悄进里屋看了几趟,蔺赴月抱着被子沉沉睡着,白嫩的脸上热得红扑扑的,实在娇憨可爱。
她松了口气。
幸亏小姐自小心大有主见,否则任谁遇见这样的事都要急上一宿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