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过节都是这样,所有活都得她干!
大家女儿儿子都是家里“且”,她这个儿媳妇呢,就倒了血霉。丈夫不心疼她,谁还能心疼她,好在,有钱拿,扯平了。
“上海带回来的!”唐春红随口扯一句,面不慌心不跳。
单位同事老秦,前半年出差去过一趟上海,带回来一点奶糖。
这玩意,也不好买。
她是不知道林道西姐弟俩从哪弄的这东西,但……应该不会难卖。
就是。
和别的糖比起来,有点贵。
大姑姐听到上海两字,转身又回了房间。
没一会大姑子小姑子都进了厨房帮忙洗菜,洗着洗着,大姑姐又说话了:“……你手里还有糖了没?我家老太太也爱吃这糖。”
上次唐春红同事出差带回来的糖,给每个人分了点,唐春红的那份,正好赶上她大姑子来家里转悠,全拿走了。
“不好弄!”唐春红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
“你这不是弄到了吗?让你做点事情就推三阻四……”沈志峰正好要去卫生间,听到了妻子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就烦!
没有一处让他觉得满意!
又老又蠢!
瞧瞧妻子那粗壮的腰,比他命都长!
唐春红停了手上干的活。
“挺贵的,要八块五一斤……”她把价格又提高了两块钱。
对于这些蠢货来说,越贵他们越想要!
以她和婆家这些年打交道的经验来说,便宜了,他们就不肯要了。
沈志峰听完妻子的话,脸是黑了又绿。
八块五一斤是贵了点,但他们这种家庭买不起几斤糖吃吗?
“你买十斤,给他们分。”
唐春红麻溜解围裙,回屋去拿钱。
桥下,林路北站得有点脚疼,他蹲了会。
大概五分钟,又站了起来,开始原地高抬腿。
蹲着,冷。
这什么年景?
北风烟雪的,是没下雪,可空气里漂浮着霜气一样,你深呼吸一口,鼻腔都跟着疼。
冻得脸蛋子生疼,倒是小脸的颜色是越来越好看了。
白里透红!
能不白吗,大冷天里从早站到晚,都没歇过,在死白的脸也能给你冻出来点红彤彤。
冻得时间长了,没血色也冻出来了健康的血色,皮肤长时间接受冷空气来回扫,血液本身有热度,热度跟冷空气做着对抗,红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