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者无意,听者却有心,晏琛眼前一亮,“说到这个,我给阿璀一块封地如何?将来她若有子,可继承她的封地为王。只是这样一来,将来阿璀的驸马得是入赘了,生的孩子得随我晏姓……”
崔寄端着杯子的手顿在唇边,对他这突然的想法也实是有些无语了,只是却也没有反驳,在他看来,这事情就算有人反对,却也不是什么难解决的事情。
毕竟新朝初立,虽说许多制度法则仍是沿用的旧朝,但其实有些具体之处并不适应当下时局,大动是必然的,只是时间上面也不是说动便能动的,况也需要一个契机。
所以正是因为当前还不算十分严谨的法度局势,即便会有新老贵族的阻拦,在某些制度的重新修订上,晏琛其实有很大的主动权了。
毕竟……比如,你反对给公主封地?为什么?
因为前朝旧例,公主只有食邑千户,从没有封地一说?
那好,既说前朝旧例为又拿到我新朝来说?我新朝便不能有新制了?还是你们栈恋旧朝,对我新朝有异心?
“说来,如今中枢体制沿用旧朝,并加以修改增删,也算是步入正轨,即便还有些不如意的地方,往后再动作也可慢慢来,适应时局罢了。但是前朝律法混乱,几乎少有能沿用的地方,我们这两年也不过就是马马虎虎制定了粗浅的法律制度,这一两年集权为重,这些粗浅法度倒还能凑合一段时间,但是可见的也顶多再三五年便会矛盾频发,所以修律,倒是一桩亟待解决的问题。”提到这事崔寄一时想到头疼了许久的问题,道。
说到这话题,晏琛也是皱皱眉,下意识接过话头:“修律修史,甚至宗族后宫制度,都是问题。好在多亏你这两年辛劳,算是把田亩税收制度理清了,如今看来实在是行之有效。修史倒是可略缓缓,至于宗族后宫,如今宗族不过就我与阿璀两人……这些也不急在一时。”
晏琛蹙眉,继续道:“所以最着急的大约还是你说的律法修订,只是人选却是个大问题。”
“确实是个大问题。”崔寄也正色道,“初初两年尊儒尊法争论不休,如今看来算是儒家压倒了法家,但偏偏以儒家教化天下,却仍需要借法家治国,所以这人选无论重礼轻法还是重法轻礼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