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
当年马蹄下,她义无反顾扑向自己的时候,也是那样无所顾忌的坚定的。
她的眼睛……
晏琛伸出手,想去摸她的眉眼。
将将触及她眼角的时候,却见寒光一闪,一柄匕首带着森森锋芒抵上了他的脖子,而比那匕首更让他觉得寒意入骨的,是那握着匕首死死压在他颈边的手。
那手好冷,仅仅是触及,仿佛下一刻便要将他全身的血脉冻住。不知道那年被掳走孤身在敌营中,她冷不冷?不知道那年永顺的那个惨烈的冬天,她冷不冷?
“放我走!”阿璀冷冷道。
“主君!”
见此突变,时书下意识抽出佩剑,轻轻一送也稳稳地搁在阿璀颈边,周遭百十人也立刻从车底从马上从包袱里从行李中抽出先前刻意掩藏的兵器。
一时间,刀光剑影皆向此处。
阿璀不惧,握着匕首的手仍然稳定。
而晏琛微微垂首,丝毫不顾紧紧贴着自己脖颈的刀锋,他目光扫过那柄匕首,扫过上面厚古大方的纹样,扫过靠近手柄处阳刻的一字图文。
随着他那微微的垂首,锋利的匕首在他脖颈上划出了一道细长的血痕,渐渐沁出鲜艳的血色来。
阿璀瞧着眼前男子,见他看着自己神色惘然,目光中似有追忆疼痛,不知怎的也觉得脑中一痛,握着匕首的手一抖,那血痕也略长了半寸。
旁边时书见此情况,惊惧之下,他竟也留意到阿璀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