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桑枝有些羞恼,她双手并用,与燕璟撑开些距离,却发现自己的腰还被他环着。
“某人方才还不许我说正事呢?”
燕璟笑意愈浓,眉眼都飘飘然起来,比起寻常温润如玉的他来说,今夜实在是有些恶劣了,还很孟浪。
不过阮桑枝也纵着他,毕竟今夜是来辞行的,若非不得已,自己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
想到此处,她指尖轻抚着爱人泛红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软声道:“燕璟,我要去一趟凤州。”
“……什么时候回来?”
良久的沉默,她只能听见爱人逐渐紊乱的呼吸。直到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蓦地收紧,阮桑枝才身体力行的感受到了燕璟的不舍。
“顺利的话,除夕之前。”
她不敢保证,却又不忍将此行的种种困难告诉给他。燕璟虽贵为太子,但也是肉体凡胎,而她要面对的,都是一些天理不容的阴邪之物。
“很危险,对吗?”燕璟很了解自己心上的姑娘,若是寻常小事,她定会留一封书信就跑了,上面写着简短的两句话:去去就回,勿忧可念。
而这次,她竟然夜里进宫,还纠结到现在才说出口。此行的艰难险阻,燕璟不敢细想,但他又不由自主的去担忧那种最坏的结果。
“我和老爷子同去,他在呢,定能平安回来的。”
心上人软绵绵的嗓音随着温热的呼吸扑散在自己脖颈处,引起一阵深入骨髓的战栗。
见燕璟没应声,阮桑枝正要抬头去看怎么个事,却在天旋地转之间被他按倒在了软榻上,耳边尽是属于成年男子的粗重喘息声。
“……”
梦境戛然而止。
燕璟最后看着她的眼神,杂糅着强硬与缱绻,令阮桑枝心中只有不顾一切想要留在梦中的冲动。
但假的就是假的,若是沉溺于过往的美好或者是痛楚就不敢接受现实的话,那真的就什么愿望都没有可能成真了。
而燕璟无法死而复生,她还有未完成且必须完成的事。
眼眸开阖之间透出一丝光亮,阮桑枝发现自己还在东宫的软榻上,身上真盖了块薄被子。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