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阮桑枝唯一的侍女茯苓匆匆赶来,看上去惊慌极了。
“郡主!”茯苓红着眼替她把脉,连膝盖猛地磕在床沿上都顾不了:“怎么会突然这样,明明白日里都还好好的。”
阮桑枝缓缓转动脖颈,小幅度摇了摇头,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见状,茯苓脸色煞白,一双杏眼饱含红丝,却只是一个劲儿的流泪,嘴唇都要被她咬出血来。
好好的南康王府一等丫头,何时遭过这些罪?阮桑枝看着茯苓瘦削的脸颊,心中更是一阵痛楚。
跟了她真是可怜。方神医早说她就是天生带煞的命格,克死了亲爹亲娘,还吞了太子殿下的气运,这下连小丫头都未能幸免。
走吧,离开这里。
阮桑枝用眼神示意茯苓出去,两人相处多年,茯苓也自然懂她什么意思,如今却宁愿装作不懂。
罢了,反正自己也熬不过今晚,苟且偷生半载有余,她这条命早该收回去了。
阮桑枝闭上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浑浑噩噩之时,此前那个影子仿佛去而复返。不过多了些渗入骨髓的阴风,状似谄媚的在周身萦绕着,衬托的他像是前来审判的地府尊者。
“胆敢骗我……”
沈枯的嗓音压的很低,朦胧的月光让关于他的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