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登伸手接过,定睛一瞧,眉宇间顿时浮起一抹讶色。
“咦,这是……相片?”
这张小小的纸片乃相片,约莫9×6cm的大小。
碍于技术落后,时下的照片不仅是黑白的,而且还很模糊,论清晰度,连360P都不如。
不过,饶是如此,青登仍然辨认出这张相片中的人物——赫然正是土方岁三。
相片中的土方岁三穿着笔挺的西装——便是他现在所穿的这一套——右手自然地放在腿上,左手扶着腰间的和泉守兼定,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岁三,这张相片,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在购置这套西服时,我偶然邂逅了一位名叫‘田本研造’的摄影师。”
“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照相机与摄影,这玩意儿可真不错啊,抬着个大机器捣鼓几下,就能将画面印在纸上,比图画清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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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的手艺还算不错,所以就把他请了过来,让他暂居我的府邸,准备让他来给我们拍点照片。”
青登听罢,又是一愣。
“拍照?”
“没错,拍照!就拿你我来说,咱们这么深的交情,却连一张合照都没有,未免太过遗憾了,不是吗?”
土方岁三停了一停,随后微翘嘴角,换上劝诱般的口吻:
“千叶小姐和木下小姐……啊、不,又说错了,总是忘记她们已经改名。佐那子小姐和舞小姐即将分娩。”
“待你的子女诞生后,你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拍一张家庭大合照。”
“总之,反正不缺这点钱,咱们就多拍点照片吧。”
“有这些照片在手,日后也好做个留念。”
青登听完后,下意识压低视线,重新看向手中的土方岁三的单人照。
相片之于时下日本,属实是稀罕货。
不论是从哪一个角度来看,为自己、家人及大伙拍下珍贵的照片,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于是,未过多久,他便轻轻颔首,面露赞赏之色。
“岁三,你这主意倒是不错。好吧,拍照的日子,就暂且定在明晨吧。”
土方岁三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你可得把大伙儿都召集过来啊。只跟你拍照的话,那可太无趣了啊。”
青登哑然失笑:
“这是自然。只有你我的话,那像什么话?”
他说着将手中的相片交还给对方。
便在这个时候,走廊方向骤然传来急促的足音。
青登和土方岁三一听就知道——这是总司的脚步声。
不消片刻,总司拽开房门,满面焦灼地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未等青登开口询问,她便急不可耐地喊道:
“青登,佐那子和阿舞开始分娩了!”
……
……
橘邸,佐那子的产房——
“佐那子小姐,请用力!”
“唔唔……!唔……!唔唔唔……!”
“没错,就是这样,继续用力!”
“热水呢?多打点热水过来!”
“你们别愣着,快帮佐那子小姐擦汗!”
“孩子……我的孩子……出来了吗……?”
“已经看见头了!再加把劲儿!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
与此同时,阿舞的产房——
“呜呜……我、我没力气了……”
“舞小姐,不可气馁!现在正是关键时候!来,抓紧力纲,继续用力!”
“呜呜……”
……
产房内外,一片忙乱。
在江户时代,由于生产会见红,所以人们为了除秽,会在生产之前建好产屋,让产妇在产屋生产。
当时最为常见的生产方式为“坐产”,也就是产妇抓着从天花板垂吊的力纲(方便产妇出力的绳子)的生产方式。
此时此刻,佐那子和阿舞便在她们各自的产房中,展开着漫长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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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田本研造乃史实人物。在史实中,正是他给土方岁三拍了这张着名照片,好让我们得以目睹这位风云人物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