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二十仗打完,许多人纵使想要强撑,却也疼得说出不话来,可见那些衙役是下了死手的。
“定然是沈逾白授意,将大家打死他就不用被告了!”
“贪官!大大的贪官!”
“天道不公!天理何在!”
公堂之外,百姓们纷纷痛呼。
那形势,仿若堂上坐着的不是四品知府,而是能一手遮天,祸乱朝纲的宰辅大人。
坐在堂上的秦诏都心惊。
这等架势,怕是要将沈逾白置于死地。
“有钦差大人在此,必会还给大家一个公道!”
公堂之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一群衙役从外冲过来,将围观的人群挡在两边,生生挤开了一条道。站在尽头的,是布政使怀逸远与按察使康年。
瞧见两人,秦诏眸光一沉。
临海城有传言出来时,他就知是康年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今日这二人前来,怕是已下了要置沈逾白于死地的决心。
秦诏并非为沈逾白鸣不平,相反,以他与沈逾白的关系,他该为此高兴。可如今他已然与沈逾白联手,一旦沈逾白出事,他所谋划之事怕就要出纰漏了。
秦诏心中思绪纷杂,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待到怀逸远两人上前,他问道:“二位怎的来了?”
康年拱手行了一礼,道:“此案子乃是我按察使司一开始查的,听闻大人公开审理此案,就想着来旁听。”
沈逾白冷笑:“两位大人莫不是忘了,通府乃是直隶府,不归临海管辖,二位莫不是管得太宽了。”
怀逸远道:“这些都是我临海的百姓,作为临海的布政使,此事本官就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此话一出,冯族等人纷纷叫好。
秦诏当然不能将二人赶出去,只得让人端了椅子,让两人坐在沈逾白对面旁听。
有了二人在场,冯族等人气势大涨。
那冯族小辈忍痛又跪在地上,对着钦差大人叩首:“大人,草民的大伯冯知章家资颇丰,尽数被沈逾白夺走,连他在钱庄存的银钱也被沈逾白取走,庆丰钱庄的掌柜可作证!”
秦诏将那庆丰钱庄的掌柜传上公堂。
庆丰钱庄的掌柜朗声道:“沈大人衙役来庆丰钱庄取银子,冯老爷十万两,甘老爷五万两,其余各家老爷在庆丰银行的银钱尽数被取走。”
秦诏眉头一跳,立刻追问:“你为何要将银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