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兄台挂怀提醒呐,实不相瞒,我二人初来乍到,对这毓贤书院的门道、周遭事儿还两眼一抹黑呢,所以这步子才慢了些,惭愧惭愧。”
孙启文爽朗一笑,抬手随意抹了抹额头沁出的薄汗,大手一挥,满是豁达劲儿:
“嗐,不碍事不碍事!这几日咱青州城可热闹翻天咯,满大街都是冲着四位大儒讲学赶来的人,大多呀,和二位一样,头一回碰上这阵仗。”
苏婉清身姿笔挺,微微颔首,声音轻柔却透着诚恳:“兄台所言极是,如此盛会,汇聚诸般学识精华,机会实在难得,我等自是不愿错失分毫。”
孙启文目光在二人面庞上细细打量,瞧着他俩这般气宇轩昂、仪态不凡,心里头就像被春日暖阳轻拂,那股子因赶路而生的疲惫瞬间消散了大半。
兴致愈发高涨,眼里闪着热切光芒,抱拳问道:“瞧我这急性子,光顾着唠嗑,还没请教二位公子尊姓大名,又是打从哪儿来的呀?”
二人遂依次报上自家名号,孙启文听得眉眼含笑,乐呵呵说道:“幸会幸会,我姓孙,地道的青州人氏呐。”言罢,他目光在二人身上又仔细梭巡了一圈,忽地一拍脑门,咋呼道:“哟,二位怎么连蒲团都没带着呀?”
经他这一提醒,萧逸风才如梦初醒,抬眼四望,可不是嘛,往来书生们背上、手里,大多都携着或精致、或质朴的蒲团。他忙扭头看向苏婉清,苏婉清也是一脸无奈,两手一摊,苦笑着解释:“我那堂兄,也没同我讲起这茬事儿呀。”
孙启文听了,忙不迭摆手宽慰道:“嗐,也怪不得二位,初来乍到,难免有疏忽嘛。咱这讲学设在山巅那广场上,书院虽说备了些蒲团,可数量有限得很呐。咱们往常去听课,都是自带蒲团,到了地方,寻处心仪角落,盘腿一坐,就能美滋滋听讲学咯。二位现下连蒲团都没带,可真得抓紧点儿,要是去晚了,没了蒲团,怕只能席地而坐咯,那可就遭罪喽。”
说着,他一边不住口地催促,一边伸手拽着萧逸风衣袖,脚下生风往前赶,那热情劲儿,就像生怕二人误了这等知识盛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