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越说越不成体统。
谢文茵当即变了脸色,要站起身喝止这些闲言碎语。
宋晚宁按住她胳膊,压低声音:“算了吧,不过是些市井闲话,哪里没有呢。”
“嫂嫂,他们竟这般编排你与皇兄,我实在看不下去!”她皱眉坐下来,仍是愤愤不平。
邻桌又传来暧昧低笑:“到底是江南姑娘会伺候人......”
宋晚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瓷茶盏,碧色茶汤泛起细微波纹。
好半晌才开口:“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谢文茵握住她发凉的指尖:“嫂嫂别听这些混账话,皇兄不是那样的人。”
湖面上,画舫上戏子的声音隔着水悠悠传来,吴侬软语的小调,格外婉转凄美。
唱的是:“君心如流水,妾身似飘萍”。
“是啊,他不是那样的人。”宋晚宁轻声说着,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
不知不觉连茶水都晾凉了,茶香淡去,入口多了些苦涩。
她叹了口气:“罢了,回去吧。”
出了茶楼,碰巧见到一老妇人挑着担子在卖花,几个年轻小姐结伴买那含苞待放的玉兰。或是直接别在发间,或是穿成串戴在手腕上,擦肩而过时清香扑鼻。
二八年华的少女们娇嫩、柔美,如那洁白的花朵,引人驻足贪看。
谢文茵见她看得出神,问道:“嫂嫂也想买几朵花吗?”
宋晚宁笑着摇头:“你说,那御船上可也有人染了这玉兰香?”
说完,又觉得自己实在太过疑神疑鬼,但心底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始终拂不去。
思虑太多,再好的景致也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