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这件事我去办”。
沈国栋瞬间就懂了,这小集体身上套着三个单位的牌子,不查街道,不查供销社,专查回收站的话,回收站的身上还有三块牌子。
这属于套娃了,好多个单位牵扯在里面,谁查谁迷糊。
供销社给一个产品特供的资质,解决了生产问题,街道给一个合法的身份,解决了招人用人的问题。
当然了,这些小集体得给街道分一部分利润,还得给供销社那边上一部分水。
本来回收站也没想过要经营这些,还不是街道看得出这边的靠谱,把组织生产的任务给了他们。
这也算是一个天大的好处了,更是给回收站套了一个金身。
赏脸就得接着,不然不就成不要脸了嘛。
这件事说完,于丽又跟他汇报了俱乐部和山上传下来的消息。
知道他明天不来俱乐部,逮着机会也省得去他家里汇报了。
一个是青年汇那边有了进展,左杰倒是能折腾,最近审核了不少入会的申请,在年轻人群体力造就了不小的名声。
不仅仅公布了入会的条件和要开展的活动方案,还公布了一份会员管理规范,很是正式。
关于会员的管理,就是李学武当初讲的那个意思,有进有出。
会员在会期间要定期参加活动,包括文学培训、体育锻炼、艺术修养、语言学习等等,很是吸引人。
年轻人都好一个热闹,更攀比一个身份,你进去了,我没进去,凭啥呀!
于丽跟他说这个,还是想让他充分了解这个青年汇的发展情况。
青年汇里的会员大多数都还没参加工作呢,管束力度不严容易出问题。
李学武心里想着这件事呢,青年汇的管理和引导他心里有数。
这也算是他为未来培养的一个局,也是局中局。
这些年轻人是少有上班的,性格冲动,喜欢攀比,容易热血上头。
可如果不是这样,李学武还不打算布这个局呢,他就喜欢热血上头。
当然了,是忽悠别人热血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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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合院回家的路上,李学武想着于丽跟他说起的第二件事。
不是内地的,而是港城娄姐发回来的一则消息,引起了智库的讨论。
随着去年的大学习活动开始后,影响力逐渐波及到了港城。
这个年代的港城很有一大批人是响应和向往内地管理形势的。
他们其中有一部分人要学习内地的小崽子,手里拿着本本,喊着口号,搞得当地管理者焦头烂额。
当然了,这些人有一部分是工人,在港城现在这个环境下属于低层,自然向往内地的工人。
你说港城工人赚的多,可没有身份地位,更没有保护,受尽了欺负,谁都能抢他们的。
所以就有人不断地带头站出来搞事情,结果当地管理者用强力部门解决了这些问题,同时也造成了矛盾。
当地管理者担心被这边报复,已经跟嘤国本土商量着要撤出港城了。
娄姐传回来的文件是管理者出台的最新公告,如果港城被报复,他们会实施部分撤离政策,就是把嘤国佬都接走。
这份文件的公布自然是对金融危机过后经济刚刚有所缓和的港城是一个重大打击。
不少小有家资的人开始变卖财产离开了港城,这也是港城第一轮移民潮的由来和原因。
刚刚抬头的经济形势再遭重创。
娄姐的意思是,这个时候房地产要不要大肆跟进抄底,同时利用银行的便利接收和处理这些财产。
既然是移民,那处理财产的价格自然是大甩卖了,一般人又买不起,市场低迷,价格就更低了。
所以娄姐虽然是电报回来问询,实际上二孩给出的消息是,她已经开始行动了,如座头鲸一般吸进。
当初娄姐走的时候,李学武给了她一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千里迢迢,不要什么事都问家里,她认为应该做的事就大胆地去做,万勿丧失良机。
倒是山上的智库吵起来了,倒不是不同意抄底,而是这个时期适不适合抄底,应该怎么抄底。
于丽转达的消息是,有些人希望再等等,可以开始布局,但不要给出太高的价格,继续往下压。
这么想的人还不少,多是当年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的老家伙。
小主,
他们坐镇密云山上,遥控港城的商战,真有一种老当益壮,热血沸腾的感觉。
运筹维护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另一部分人觉得市场变化太快,有资本之人又不止他们一个,错过了第一手,后面可能就跟不上了。
所以他们的意思是可以缓,但不能不开展这样的业务,必须搞起来。
还有一部分觉得应该加速开展抵押和收当,把这样的死当尽快收拢形成产业布局,形成资金转化链条。
山上吵得欢,山下的李学武是一点参与的兴趣都没有。
他不是专业的,更没有丰富的经商经验,跟他们说未来不成了算命先生了嘛,说经济也说不过他们。
这些老家伙特别的自负,当初都是经历过风雨存活下来的,有几个简单角色,都是老硬币。
身不由己,龙游浅滩,被控制在了内地,这些老登心痒难耐,恨不得这会儿就飞去港城大杀四方呢。
不过他们也就是过过嘴瘾,具体执行的还是娄姐,执行政策发过去,人家怎么做这边干着急也没用。
其实这些老登也清楚,娄姐之所以能在港城快速立足,并且长袖善舞打开局面,不是他们去了港城就能做到的。
首先是他们这些老家伙把家底掏出来合在一处,那财力属于顶天的了。
其次便是他们这些老家伙聚在一处,集思广益,给了港城行动的娄晓娥最有利的支持。
最后便是山下那位年轻的可怕,手段和身份背景更可怕的李学武。
关系布局去了港城,扶着娄晓娥站在了港城金融的金字塔上。
李学武最会用的一招便是三角关系,他、智库、娄姐,三方互相都有利益牵扯,谁都离不开谁。
这也就造成了现在吵归吵,但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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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号,周日。
李学武应法国外事馆文化专员姬玛·罗曼的邀请来到国际饭店。
刚一进门,便见周小白站在大厅里正跟张松英说笑着什么。
“你怎么在这?”
李学武进来,周小白两人都迎了过来,听见他问,两人都笑了。
周小白抿着嘴唇道:“我来见见世面的啊,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我还让你去津门了呢,你咋跑回来了?”
李学武跟张松英点点头,在她的指引下迈步往里面走。
张松英提醒他那位文化专员已经来了,或者说昨晚就来了,没有回去,就住在了国际饭店。
周小白跟在他的身后叽叽喳喳地解释道:“我也是有休息时间的,不能老在津门上班啊,周六日我要回来陪我爸妈”。
“嗯?你爸来这了?”
李学武站住了脚步,微微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周震南见着他不会掏枪吧?
要说心里有鬼,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跟周小白睡在一个被窝里都没掏枪,凭什么对方掏枪啊。
但关键是,他和周小白睡一个被窝里了呀!这不得不心虚了。
周小白见他这么问差点把白眼翻上房,使劲拍了他后背道:“你就占我便宜!”
“……”
听见她如此说,李学武才算是反应过来,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去吧,去见识世面去吧,我这忙着呢”。
“嘿!巧了!我也忙着呢!”
周小白越说越来劲了,抬手抱住了他的胳膊道:“我这就跟你去见识见识世面,听说你要见的是一个法国女人,我还没见过法国女人呢”。
“你不是说回来陪爸妈的吗?”
李学武晃了晃自己的胳膊想要抽出来,可冷不丁的碰到了她的车灯,好像故意占便宜似的。
周小白脸色微红地低下头不说话,一会儿工夫连耳朵都红了。
造孽啊——!
李学武胳膊是不敢乱动了,大庭广众之下的,万一擦枪走火怎么办。
本来这周小白就觊觎他的绝世容颜,窥视他的优秀品质,可不能给对方得到自己的借口!
“李先生,您好”
走进餐厅,靠近窗边的位置上,阳光照射下的姬玛·罗曼好像慵懒的小猫咪,娇声跟他打了招呼。
目光逡巡,早就发现了周小白的存在,她在李学武落座的时候顽皮地眨了眨眼睛,道:“看来您是一位多情又风流的绅士”。
“我可不是什么绅士,也不多情,更不风流”。
李学武从容地解释道:“在我们这,不允许做出玩弄感情的事,我们中国男人对感情特别的专一”。
“尤其是我!”
他微笑着强调道:“为人正派、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形象在我的单位同事和邻居口中是有口皆碑的。”
“可每次见到你,你身边的姑娘都不是同一个”。
姬玛·罗曼调侃地说道:“你这样做可没有什么说服力,总不能是你的妹妹,或者亲戚吧?”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周小白问道:“你是他的情人吗?”
“什么?”
周小白听不懂法语,见对方跟李学武叽哩哇啦地说个热闹,还有些不自在的,这会儿见对方问自己,直接愣住了。
李学武扯了扯嘴角,给周小白翻译道:“她问你有没有三十岁”。
“什么!”
好像被踩到了猫尾巴的周小白差点跳起来,这法国女人竟然敢怀疑她的青春年少?什么眼睛啊这是!
“当然不是!我才十八岁!”
姬玛·罗曼看着周小白皱眉摇头,态度很是坚决和不高兴,怀疑地看向了李学武。
“李先生,您不诚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