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抢俺们粮,俺们跟谁拼命!】
【去别地方?连草根都没得啃呦。】
不是一个村这么想!
河尹郡内,全都这么想!
偶尔还能看到大人农闲教导孩子如何三人为一组,一人进攻,两人策应协助。乍一看像是在玩乐,但结合沈棠留下的笔札——徐解心情复杂得像是理不清的毛线团。
若非沈君被平调,照这个趋势,再有两年,与河尹接壤的郡县个个都要倒霉。
因为河尹能用的兵马不止是那些青壮,而是八万户随时扞卫田地粮食的庶民!
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优势,天海又毫无戒备,怕不是首当其冲,被立典型。
因此,徐解非常清楚。
河尹比天海那几家豪绅想象中更肥。
赵奉问他:“你打算如何?”
让主公吴贤介入河尹?
这么做,对得起吴贤却对不起沈棠。
吴贤对徐解是好,但这种好是互助互利,徐解提供粮草银钱供他发展。吴贤提升徐氏在天海的地位,享受到隐形的各种福利。而沈棠对徐解,称得上“知遇之恩”。
因为商贾不得入仕的规矩导致徐解虽在吴贤帐下效劳,在王庭那边依旧算白身。
沈棠被平调,第一反应就是举荐商贾出身的徐解出任一郡之长,这也是她心甘情愿被平调的条件之一!王庭这才应允下来。
关键是沈棠没有图任何好处。
知遇之恩,提拔之恩。
对于从懵懂时期就受到隐形歧视的徐解而言,那种触动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徐解若纵容吴贤,让出河尹实权,自己只当一个有名无实的河尹郡守,沈棠那边或许会选择理解他的苦衷,但徐解自己能看得开吗?这跟插了背刺沈棠一刀没区别。
如何能行?
徐解苦笑一声:“……如今也是骑虎难下……只盼着能两全吧。徐文注始终是主公帐下僚属,这一点从未变过,其他的……”
吴贤要钱要粮都行,徐氏家大业大供得起,唯独不能要河尹,这是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