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对她的毫不遮掩的不耐烦也不生气,依旧笑盈盈的。
“我来看看你,顺便恭喜你。”
郑媗目光不着痕迹地从那束纸玫瑰扫过去,昔年视若珍宝的礼物。
再见,恍如隔世。
“带回去吧,我不需要。”
心头好也成了墙上的饭粘子,勾不起她丝毫的欢喜。
果真世事无常。
顾时宴厚脸皮地挑眉,一副风流浪荡的人间浪子模样,“我还是来恭喜你脱离苦海重获新生的。”
离婚证今天上午已经送到郑媗面前,她跟纪遇深的婚姻也正式结束了。
顾时宴会知道,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只是,这个人实在太烦了。
“你的恭喜我收到了,但你实在太聒噪了,现在带上你的花,给我滚!”
都过气的老把戏了,还频繁地拿出来丢人现眼!
只长年龄不长脑子!
蠢!
顾时宴这个人,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郑媗,你别这么无情嘛……”
还没有下限地对着郑媗撒娇,娇娇滴滴的扯郑媗的衣服摇晃。
纪遇深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一张铁青的俊脸顿时黑的跟锅灰似的,不对,是比锅灰还黑。
“顾时宴!你在干什么!”
鼻子气的都要冒烟了。
他提着顾时宴的衣服后领就往外拽,一副男主人的模样,“你给我滚出去!”
顾时宴怎么肯依!
动作矫捷地脱离开纪遇深的掌控,甚至还不怕死的挑衅,语气止不住的得意。
“纪遇深,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赶我走的,前夫哥?”
这个婚离的真是大快人心!
纪遇深第一次觉得前夫哥这三个字听起来这么刺耳,他恨不得撕了面前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的嘴。
“她是我的纪太太。”
“婚都离了,还搁这儿装情深不渝,你哪来的这么大脸?”
“……”
两个人小学鸡一样斗嘴,甚至开始人身攻击,斗的正起劲儿的时候,郑媗发话了。
她是一点都不惯着他们。
“你们都给我滚!”
两人顿时都不吭声了,但是走,都很默契地当没听见。
郑媗冷笑,“你们要是喜欢赖在这里,我可以把这间病房让给你们。”
“我走。”
说完她作势就要下床。
可两男人都急了,他们本意是想让郑媗好好休养的,可不是惹她发火的。
于是。
一个比一个麻溜地往外走。
关门前,两个男人还同时听到了郑媗极度不耐烦的抱怨。
“看见他们就烦的不行!”
纪遇深:“……”
顾时宴:“……”
面面相觑,而后同时嫌弃地转过头,不由在心里破口大骂。
真他妈的晦气!
……
郑媗流产以及和纪遇深离婚的事还是让纪家和郑家知道了。
纪霆东先是气的要晕厥,而后亲自带着叶茗来病房看望郑媗。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煽情和相劝,郑媗都铁了心不肯回头。
回头看,满目疮痍。
她只想往前走。
没办法,纪霆东通知了远在帝都、正在为郑芯焦头烂额的郑泰安夫妻。
当天下午,他们就抵达海市。
纪遇深亲自接机,甫一见面,就挨了郑泰安一个响亮巴掌。
“去媗媗那儿。”
纪遇深态度更为恭敬,被打了一巴掌折了尊严和脸面, 他却不怒反笑。
真正的聪明人之间是不需要多说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