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郑钧骤然激动,他失控地看向自己的父亲怒吼:“你要是敢把她送走,我也会跟着她一起走!”

他略显癫狂地讽刺,声音嘶哑:“你就算把澜澜送走,又能怎样,我和她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这已经成为了事实!”

郑泰安一脸震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从小到大都稳重寡言的儿子如此失控,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郑钧见父亲有所松动,以为还有转圜的余地,遂放软声音恳求:“爸,从小到大我就求您这一件事,成全我们吧!”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和妈一样幸运,一见钟情的女人刚好是自己要娶的妻子!”

郑泰安下意识地看向秦蓉,见她泪眼磅礴,再次狠了心肠:“我跟你妈是幸运、更是天作之合!但是如果当初你爷爷执意不肯,我也是不会强求的!”

“你如果亲眼见过你爷爷吃过的苦,看到过他是如何在艰苦激烈的环境中创立郑氏的,又是如何落下一身的病而英年早逝的,你都说不出来这一番话!”

“郑氏是你爷爷的毕生心血,只要郑氏永远繁荣昌盛,你爷爷便精神永存!这是我的责任,也是你的责任!”

郑钧脸色灰败,却仍旧希冀地问:“我知道郑氏是我的责任,可是这跟我的婚姻和爱情没有冲突,爸,你相信我!”

即便不牺牲婚姻,他也可以。

“呵!”郑泰安嗤笑,“郑钧,单打独斗是不现实的,所有家族都在联姻结盟维护利益时,郑氏一旦被孤立,你知道后果的。”

“霍家、纪家还有港城那边人丁兴旺,与各家靠姻亲结成稳固的利益共同体,只有我们郑家和顾家,三代单传,子嗣不丰。”

“郑家外贸、海运和百货皆是巨头,为何才堪堪压过纪氏一头,顾家影视娱乐业更是暴利,为何始终垫底,而寰宇资金紧缺却能屹立不倒,你看不明白吗?”

郑泰安的目光陡然落在离得远远不敢上前的郑芯身上,厉声道:“顾家不肯接受郑芯,除顾时宴不愿外,更深的原因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闻言,郑芯面色瞬间惨白,抓心挠肺的恨。

顾家不肯要她,为什么要反复拿出来说,让她被人嘲笑,讥讽!

郑钧沉默不语,眸中闪过痛苦之色。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郑泰安看他神色痛苦,长叹一口气,怅惘道:“身为独子,是优势,也是劣势。”

“当所有的财富聚集在一个人身上,身后又无有力的岳家支持,那他便是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