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宁远还想过,身为大舅子,要不要给陈平安开个后门,让他也来剑炉内历练历练,可现在没这个想法了。
陈平安现在的泥胎境,往里面待上十几个呼吸,就得玩完。
当下的草鞋少年,还是挖井适合他。
宁远打铁很认真,不止在于学本事,还在于手上的这根剑条,就是阮师答应为小姚打造的那把剑。
材料不俗,取自一座山峰地脉之下的珍稀精铁,虽说不一定能打造出一把半仙兵,但也差不太多了。
每当少年在忙活儿的时候,青衣少女就会坐在门口,一个劲儿的吃着自己的糕点。
相处好几天,宁远也发现了,阮秀其实并不是真的‘爱吃’,只是她真的容易饿。
这小姑娘,一天真的要吃八顿。
不过除了她老爹会说她几句,宁远是从来不过问的。
能吃本就是福,况且自己哪有那个资格去说人家。
甚至宁远还经常带她去小镇,到骑龙巷那边给她买糕点,顺路再给阮师带上一壶烧酒。
为此,阮邛不止一次以审视的目光看向宁远,问他是不是想要以好处堵住我们父女俩的嘴。
少女话不多,但不是真的沉默寡言,她是那种不善于先行开口的女子。
宁远跟她唠嗑,她也能说会道。少年闷声喝酒,少女也会安静吃着自己的糕点。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以此形容再恰当不过。
日子好像就这么静悄悄的,一连过去了四五天。
小镇的白昼越来越短,相对应的,长夜则是更加漫长。
又是一日夕阳西下,袒胸露腹的少年结束了一天的打铁,回了自己院子沐浴更衣之后,推开院门。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应该去学塾一趟。
那所剩的三壶桂花小酿,也该请先生喝一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