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单臂也能举起,但挥不动。两相比较,差距甚远。
至高火神,自然天赋绝世。
想要跟这种人比,没别的,就得吃苦,吃一天苦不行,就十天百天,再不行,就十年百年。
不过对方可是火神转世,估计千百年的吃苦,对寻常人来说,恐怕也难以望其项背。
就像那陈平安,六步走桩走不出门道,就走百万遍,只要路没走歪,靠着水磨功夫,总能初窥门径的。
宁远也不例外,虽然辛苦,可他乐在其中,既能继续拔高自己五境的底子,为最强六境做准备,又能学习阮师的铸剑本事。
美得很。
“催动你那口武夫真气,过三关走六道,每过一关就捶打一次,换气之时,再蓄势待发,为第二遍捶打做准备。”
铸剑室内,阮邛站在宁远身后,双眼看向已经被捶打的通红的剑条,沉声道。
宁远手上不停,阮师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每当铸剑之时,他都不会有平时的嬉皮笑脸,而是专注肃穆。
学人本事,得有尊重。
阮邛双臂环胸,“我昨日教你的《铸剑经》记住了吗?”
一次捶打,火星千万,少年头也不抬,死死盯着眼中的剑条,开口道:“倒背如流!”
“默念开头的摧城篇,牵引纯粹真气汇聚手臂,竭力控制力量的外泄。”
少年双臂青筋暴起,汗如雨下,剑条好似被他当成了蛮荒大妖,每次溅起的亿万火星,就像是妖族真身被打烂之后崩碎的血肉。
阮邛看着宁远,眼中有赞赏一闪而过。
他早年也收过弟子,也有人学过他的铸剑术。
但除去闺女阮秀,没人能在武道五境的时候天天待在剑炉内打铁铸剑。
这座‘荧惑剑炉’,本来就是专门为女儿阮秀准备的,非火道资质的练气士,压根坚持不了多久,除非境界高。
哪怕啥事不干,就在剑炉内待着,也会被无数的荧惑力道碾压肉身,武胆境以下,一天都难以坚持。
这宁小子,确实不愧是那座城头走出来的人,年纪轻轻就杀了不少妖族,体魄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