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是你以为而已。姜寒星心里这样想着。
当然,她没把这样的想法付付诸于口。她并不是这般刻薄的人,何况人家还刚帮了她。
姜寒星斟酌了一下,笑了起来:“嗨,什么事不是‘我以为’呢。只是我觉得吧。这样以为了便不要再那样以为了。就比如报恩这事,滴水之恩作涌泉报也好,厚着脸皮就不报也好,甚至恩将仇报都好,就是莫要又想报恩又觉得不值,往前往后都难受,为难的不还是自己吗。”
但吴荃犹自不肯放弃:“可是前因后果总要知晓,不知原委的恩算什么恩,万一是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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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句话,吴兄可别生气。”
“咱们衙门这种地方,能在你落魄时伸出的是手,而不是踹过来一脚,便已经很值得感激了,怎么,吴兄难道还指望在这种地方讲什么情义吗?”
吴荃沉默了一下,也笑了起来:“是啊,在这种地方,怎么还要想着讲情义呢?”
“行了,你们两个可以过来了。”正此时,钱仵作冲着他们两个招了手。
姜寒星看见他招手,便不再看吴荃,而是向他走了过去:“这么快?先生好麻利的手上功夫。”
“又不是医活人,死人而已,还要什么细致功夫,”钱仵作像是全然没察觉到他们两个之间的暗流汹涌似的,只是指着周臣的尸体给她看,“确实是毒杀无疑,你看,肠子都是黑的。”
姜寒星粗略瞟了一眼,那一截露在外边的肠子确实是黑的:“是砒霜吗?”
她对于毒这种东西当初认识,只停留在知道砒霜会让人的肠子变黑,其他的一概不知。
“不止砒霜能让肠子肠道变黑,好多毒都会,不过着里边应该确实有砒霜,”钱仵作笑了一下,向着她伸了手,“你不说有毒药的药粉吗?拿过来我看看就能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