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信口胡说了。她又没学过医,最多也就是知道什么金疮药好使,应付些外伤之类的,知道个屁的小孩儿的不足之症。
但就是如此,赵员外心里才难免咯噔一下,他儿子并没什么不足之症,这他是很清楚的,是所以这位女官爷的意思是,要给他凭空造出什么不足之症来?
他冷汗刷一下就掉下来了,可嘴上还是只能是是是的应承着。
“不管怎样,动用私刑终究是不妥,”姜寒星打一巴掌又给一颗甜枣,“不过赵员外是读书人,想来怎样也不至于做出这等公然违背律例的事,定是身旁下人狐假虎威了。”
赵员外果然有些懵了,只知道随口附和:“啊这,确实是在下疏于管教……”
“如此便好说了,员外抽空让人捆了那下人到官府里去,这案子便了了,”她说这些话时全然不复刚进来时咄咄逼人的模样,脸上一片祥和的笑意,“只是不知那孩子之前住在何处?方便的话,在下想去瞧一眼。”
姜寒星一伸手,推开了面前的门。
下人哪儿会有单独的房间,就赵员外这么个拿下人根本不当人的样子。姜寒星站门口一眼瞧过去,只看得见一排排的大通铺,除此之外,各种陈设都无,桌子都没有一张,这么冷的天,也没瞧见有炭盆什么的取暖的东西,被子看起来也就只薄薄的一层。
想来他在这儿时应该过得并不怎么好。姜寒星门口站着,不知怎的,要跨进去的脚忽然就抬不起来了。
她方才种种,其实都是在帮他。赵员外一回过神便想明白了,虽他依旧并不能明白他之前招进来的那小孩儿究竟是什么身份,竟值得东厂亲自来找,也不明白姜寒星为何要帮他。但左右看起来并没弄出什么大乱子,便都再说吧,讨好这女官爷才是要紧事——她方才说的关于他儿子的那句话,他怎么总隐隐约约觉得像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