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峰满以为杨禹会哭丧着脸求饶,谁知他竟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大出他所料。
在西域此种情形之下,莫不对他投鼠忌器,战战兢兢,磕头求饶了。没有几个人敢对他如此的无礼。
“你倒有几分胆色。不过,只要你告诉我《玄天神功》的下落,或许,我会放你一条生路。”端木峰两眼翻白,凝视着天空,不紧不慢地说。
他心想杨禹此时已是瓮中之鳖,除了求饶,别无出路。
“那你得问过我手上的刀,答不答应了。”杨禹不怒,反而嬉皮笑脸道。
杨禹知道打败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诱其发怒。因为人一旦发怒,就容易在怒火失去冷静,失去冷静就容易产生误判,这样增加了失败的几率。
“少主人,让白摩勒我会会少侠的高招。”一个头披如火焰般的赤发,深目高鼻,须髯如戟,身披一件胡服紫袍的老者站了出来,朗声道。
白摩勒是端木无涯最为倚仗的手下,沉敛稳重,武功高强。
此次,少陀山大举进入中原,是有目的而为的。临行前,端木无涯再三嘱咐白摩勒,要护好端木峰的周全,免得他狂妄自大而被害了性命。
刚才杨禹露了一手扫膛腿,劲力霸道,白摩勒瞧出他的身手不凡。
白摩勒生怕端木峰不知深浅,稍有闪失,丢了性命,对端木无涯难以交待,所以,第一时间站出来,试探杨禹身手的高低。
“白摩勒是父亲手下第一战将,他主动请缨出战,现在正好一睹其身手。”端木峰思忖,当下不假思索地应允。
“摩勒先生,此小子狡猾奸诈,你要小心应付。”端木峰毕敬毕恭地说道。
白摩勒追随端木无涯数十载,忠心耿耿,为少陀山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
端木峰虽然人前放浪不羁,但对白摩勒还是尊重有加,不敢有丝毫不敬之心。
“杨少侠,请!”白摩勒缓缓地从腰间抽出两把形状奇特的兵器一一两把像满月一样的弯刀。
那弯刀外沿锋利,泛着一层薄薄的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在对手面前,越是从容不迫的人,通常武学修为越是高强。
从端木峰对白摩勒的态度上,杨禹心知白摩勒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他不敢大意,从斗袚间拔出乌刀。
“老夫听说中原武林奇人异士颇多,人才辈出。想必,少侠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今天老夫不自量力,领教一下少侠的武功。”白摩勒缓缓说道。
“老前辈,请!”杨禹知道今天将与白摩勒之间有一场恶战,他也不多谦让。
“白摩勒乃是西域绝顶高手,连父亲大人都不敢轻视。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竟胆敢挑战摩勒先生。”端木峰心有不屑道。
“少侠尽可不遗余力,不必手下留情,今天咱们以刀法一较高下。”白摩勒虽是自恃为一代宗师的人物,为人内敛。但他还认为杨禹年纪尚轻,火候未够,内心有些高傲,自然是有些轻敌之心。
毕竟,白摩勒成名已久,在西域驰骋疆场多年,平生罕逢敌手,心头自视甚高。
“得罪了!”杨禹手腕微微一抖,乌刀划破寒冻,无声无息地向白摩勒脸门刺去。
白摩勒深谙“骄兵必败”的道理,他能从血雨腥风的江湖路上存活到现在,是因为他从不做盲目自负而丢掉性命的蠢事。
白摩勒见杨禹刀法看似平淡无奇,但他知道越是简单的刀法,越是凶险。
当下,他不敢轻视,于是,双手催动着双刀滚动,一前一后地迎着杨禹的乌刀刬去。
白摩勒的刀法甚是古怪,双手按刀柄,弯刀如旋转的飞轮,挟着丝丝风声,锃亮的刀锋弥漫着一团阴森的寒气,急速地向杨禹攻去。
看那双刀厚重,少说也有八十来斤重,但在他手中上下翻飞自如,翩若惊鸿之势,一瞬间,刀锋所过之处,犹如风卷残云,掀起千层浪向杨禹滔滔不绝地扑击而去。
与此同时,在波浪翻涌的刀影中,挟杂着尖厉刺耳的异响,宛如鬼哭狼嚎,让人听了背冒冷气,瑟瑟发抖。
杨禹见到白摩勒的刀法诡异,与中原武林大开大合的刀法迥乎不同,便不敢硬碰。于是,他急速变招,改刀走游龙,绕着白摩勒游走,伺机而动。
同时,白摩勒也瞧出杨禹仓促变招,由攻势退而守势。他也不改变刀法,反而顺势而上,双刀如泼雨直取杨禹中路。
与人交手最避忌的是,错失先机。就在一念之下,杨禹陷入了被动的困境,在白摩勒快刀的连番攻击下,几无招架之力。
白摩勒双刀攻势凌厉,一招接一招,连绵不断,密不透风。特别是它刀锋划过空气。激起的气流发出一种刺耳响声,好像鬼怪在耳边嚎叫,扰人心神。
杨禹此时知道白摩勒双刀是由巧匠特制,在刀身上附有某种特殊的气槽,当急速的气流流入时,会发出一种诡异的响声,从而影响敌人的神经系统,达到乱人心智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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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禹明白了白摩勒刀法怪异的个中道理后,茅塞顿开。他虽被白摩勒连环双刀压制得慌,但他的出刀并不乱。
高手过招,最忌讳的是不冷静。
杨禹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他在天山之巅上修练刀削雪花的刀法,就是练就他的耐性,他的专注力,他的观察力和他出手的时时机选择。
机会往往稍纵即逝。
世上没有完美的事物,同样,世上也没有完美的刀法。只要有人练刀法,肯定会存在它的弱点。
于是,杨禹收摄心神,在防守中寻找白摩勒刀法中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