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渐渐消停。没有了暴风雪的洗礼,大地变得一片清净。
突然,死寂一般的树林里,响起了几声凄厉的鸟叫声。
杨禹盘坐在南宫明渝的坟前冥思,忽然远处树林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引起了他的警觉。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他身后已站着七八个身着兽皮袍服,头戴毡帽的汉子,手持弯刀,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小兄弟,请问你是南宫明渝的什么人?”端木峰裹着貂皮袍子,从众大汉的背后步上前,笑咪咪地问。
“我是他的什么人,又与你何干?”杨禹发现对方是西域人,看他脸上的神色,知道来者不安好心,反问道。
“如果你是南宫明渝的亲人,那关系就很大。你很有可能知道《玄天神功》秘笈的下落。如果你知道它的下落,那你最好现在告诉我,它藏在哪里?”端木峰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他的语气说得很温和,很亲切,让人听了,恨不得马上听从他的吩咐。
“如果我不说呢?”杨禹冷言道。
杨禹听出了端木峰话里有话,带着威胁的语气。更气愤的是他们不请自来,打扰了父亲的清净之地,所以毫不客气地说。
杨禹曾经听师父提起过《玄天神功》,说是外公杨虎曾经修练过它,成为当年江湖上罕见的绝顶高手。
他凭着《玄天神功》横扫武林,难逢敌手,终成为武林一代霸主。
后来,天雄帮被武林四大世家联合八大门派一起剿灭,外公战败身死,从此,《玄天神功》下落不明。
端木峰此时提起来,莫非此人与外公有某些渊源?
“要是你不说,那你就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了。”端木峰听了脸马上变色,皮笑肉不笑地说。
“看此人不怀好意,免不了一场血战。此地乃是父亲的长眠之地,不可恋战,以免血溅墓地,让父亲不得安息。眼下,要想方设法逃离此地才行。”杨禹暗忖道。
他用眼角扫视四周一眼,发现众人已形成犄角之势,把他的退路堵死了。
唯一的出路是从众人的包围圈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你们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年轻人,不觉得羞耻吗?”
杨禹边说边站起来,脑袋快速地思考着眼前的应对之策。
“你觉得你说这话,会让我知难而退吗?我劝你,如果知道《玄天神功》的下落,还是乖乖地告诉我。本公子一高兴,说不定就给你指一条活路走走。”端木峰笑咪咪地望着杨禹道。
“哼!你要我说,我偏不说。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杨禹瞪了端木峰一眼,犟嘴道。
“看来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想找死!”端木峰阴沉着脸,心内渐渐起了杀机。
毕竟,在关外少陀山庄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杖,那些低下的贱民人如蝼蚁,命如草芥。在他的眼里,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对他大不敬。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此乃中原土地上,讲的是王法。泱泱大国,朗朗乾坤,岂能容你一个夷狄之人罔顾王法,在此胡作非为,草菅人命?何况,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小爷想走就走,想哪里走就往哪里走,用不着跟你废话。我去也!”杨禹鄙夷道。
说罢,他使出一个扫膛腿,刮起铺天盖地的冰雪向众人身上砸去。
端木峰料想不到杨禹有此一着,他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恐防有诈,慌忙后撤回避。
趁端木峰他们纷纷躲避,慌乱之际,杨禹施展轻功,如天降大鹏般从他们的头顶上掠过。
待冰雪落尽,杨禹已飘至十丈之外了。
端木峰见杨禹借冰雪的掩护遁逃,心中暗暗佩服他的机智。
他眼看杨禹已远去,也纵身跃起,在后面追赶。两人一前一后,如两颗流星般在旷野上疾驰。
端木峰的众手下见状,纷纷在后面穷追不舍。
待众人离去后,小树林里随即掠出一道白影,尾随着他们在原野上狂奔。
杨禹逃离的速度够快,但端木峰追赶的速度更快,很快杨禹便察觉到身后端木峰衣袂翩跹的声音。
旷野之中,举目皆是积雪,一目了然,无处可遁。
在不远处的山脚下,有一座倒塌的山神庙,在萧瑟的风雪中,显得孤寂、凄凉。
“长此下去也跑不过端木峰,现已远离了父亲的墓地。不如在此与他一较高下。”杨禹心想。
思罢,他奔至山神庙前,索性停下脚步,立于雪地中,静候。
眨眼的工夫,杨禹又被端木峰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小子,你今天是逃不掉的。”端木峰见杨禹不逃了,洋洋得意地说。
“我知道,所以我才在此等候你。”
“你倒有自知之明。在雪地之上,没有几个人跑得过我。”端木峰昂起首,颇为自负地说。
“少主踏雪无痕的轻功独步天下,无人能敌。你们说是不是?”一手下高声叫道,众手下纷纷附和喝彩。
“在雪地上,我是跑不过你,但你应知道,这不代表我逃不掉?”杨禹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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