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郑康自然不会放过这等美人,但此刻这美人便是亡命毒酒,他哪里敢抬头欣赏,蒙头往西门逃去。
冷双儿也来了。
还未到西门,那金银细软就洒了一地,叮铃作响。
郑康也顾不得这些,逃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逃出城,他就能东山再起,只要逃往京歌,宰相座师便能替他撑腰。
他从众多细软中独独捡起一张红贴,逃向西门,离西门还有一步的距离,那门自己开了。
一锦衣男子手拿烛火跨门而入。
烛火微弱,暗红微闪,映照那张清秀的脸显得有些阴沉。
当郑康看清以后,顿时双腿瘫软,面色铁青。
“你,你们是什么人?”
刘子明将烛火放入烛台,吹了吹,房间顿亮,又打量了郑康一番,起身捡起地上散落的细软,笑了笑,问道:“郑大人玩灯下黑呀?”
“阁下求财还是求官,家师宰相大人……”
话未说完,刘子明从怀里掏出紫银色的令牌。
“紫银令?承天卫……” 郑康后退半步,喃喃道。
三门三人缓缓逼近,那郑康倒在地上,向床边爬去。
“你,你们想干嘛?好大的胆子,我是朝廷命官.....”
刘子明双眼清澈坚毅,脸上却尽是阴冷,嘲讽说道:“郑大人说胆子大,确实是胆大包天,童老你都敢动?说胆子小嘛,也实在是胆小如鼠,偏偏你以为将财宝藏在被火烧过的屋子里,就不会被人察觉,万无一失了?”
“你怎么知道的?”
“被火烧过的房子既然废弃,为什么又精心摆上家具,势必就是藏了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在暗处.....
郑康双眼一转,猛然退半步,舞爪刺向刘子明,南宫上前顺势一挡,反手一拉,郑康惨呼一声,胳膊生裂,锥心痛楚!
“还敢困兽犹斗?”
刘子明面色一沉,对着郑康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啊~喔~啊·!”
那喊叫声响彻后院,似鬼哭狼嚎。
过了好一会,刘子明停下来喘气,感叹道:“打人还真是个体力活。”
那郑康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面目青肿,连头也不敢抬,哀求道:“别打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子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
“郑康,你是不是还以为只要你逃回京歌便能东山再起,别天真了,一来你是逃不掉的,二是我记得郑大人治下啊的康乐信奉天神已久,若是你不配合的话,明日一早便有告示贴出,说郑大人为民除害却遇天灾身陨,实在是朝廷的损失啊!”
郑康面如死灰,“我.......”
刘子明走近两步,面露微笑,指了指南宫少卿,循循善诱道:“你有权沉默,但他的刀不会沉默,他可不像我这般有耐心.....”
瞥见那黑刀闪光,缓缓抽鞘,见他双手一摊,认命道:“刘大人想知道什么?我说!”
“清心居那把火是不是你找人放的?”
郑康低头道:“是!”
冷双儿美若秋水的眸子闪过一丝难以平息的盛怒之色,手中剑微微抖了三分。
“认识一个姓花的人吗?”
郑康有气无力道:“花三年嘛,童老头的徒弟。”
“我听说你来康乐三年,是为了替相党求一种药,花三年一直替你研制此药,成功了没有?”
“没有,若不是没成,我早就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郑康面色微冷,似乎在蔑视世道不公。
“成了,送到哪里去?”
“南漳郡的百花楼。”
“何时?”
“下个月月初,会召开百花宴。”
“与何人接头?”
“这我真不知道,先去赴宴,这是规矩!”
郑康不耐烦道:“你问完没有,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说了,你该放我走了吧?”
刘子明微微一笑,“问是问完了,但我可没有说过放你.....”
“你!!!”
“别急呀,郑大人,新仇是结了,但我们还有旧恨呢!”
刘子明拍了拍手,房门咿呀一声被推开,有一脸色极其低沉的女子缓缓而入,攥紧着裙摆,浑身发抖,眼睛里盈眶的热泪。
女子眼神如同烈阳灼心,刺得郑康一阵心慌。
“认识她吗?”
郑康细看,总觉得似曾相识,那女子面色小麦,眸子清亮,一袭翠烟衫素衣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青草味,郑大官以为是哪个把玩过的小女子,摇头道:“不认识!”
“我提醒你一下吧。你放火烧死的童老,正是她爷爷。”
郑康恍然大悟,瞳孔一幕惊异,那女子瞳孔之中却是和那老头有几分相似。
郑大官虚汗直流,猛然起身想要逃跑,冷双儿早已忍无可忍,直接红靴一提,横断其腿,拿起一块白布塞入其口,直接把他一把丢在房柱处。
南宫长绳捆绑,郑康涕泗横流,拼命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