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君子治人也,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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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乐今日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从旁边的白象郡来了大队的军马,将整个康乐郡四座城门围得严严实实,全面戒严,盘查各路人马。
康乐府前,元定街上人烟罕至,百姓禁行。
刘子明带领着涂安班头,王朗等一众府衙衙役等候在门口,百无聊赖地斗起蝈蝈。
一刻钟后,街头扬起尘埃,一支花臂大弓轻骑队沿街头奔驰而来。
刘子明拍了拍几人,催促道:“快,别玩了,人来了!”
那骑兵之首匆匆而至,喜笑颜开,一个翻身下马利落十足,可以看出此人弓马娴熟,正是何燕山。
老大人快步而走,附身向前,直冲主题问道:“人呢?抓着没有?”
刘子明迎了上去,微笑道:“不急,先吃饭先!”
老大人急得胡子横吹,老脸涨红道:“我哪有这个闲心,人抓着没有?”
刘子明小脸一红,讪笑道:“跑了。”
何燕山脸色顿变,“跑了?从小侯爷手里跑的?”
刘子明平淡一笑,说道:“没事,他活不久了.....”
老大人面有愠色,不悦道:“刘大人,你别忘了我们合作的前提是,郑康必须死,而且要死的神鬼不知!”
“放心放心,保证死的特别惨,替老大人出口恶气!”
刘子明看了眼天色,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从容道:“何大人这些年都忍了,这么一顿饭的功夫就忍不了了?”
“但愿你这顿饭,有好菜可以下酒。” 何使君冷哼一声,入了康乐府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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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封禁,行街上人烟稀少,只剩下几十个无家可归的乞丐结成长队,沿着街边暗巷躲闪着巡查的官兵。
这些人中有一人格外扎眼,他虽然头发飘乱,衣着破烂,却不佝偻身子,也不瘦骨嶙峋,反而显得富态。
他默默地跟着乞丐队伍的大后方,紧张兮兮地望着四方巡逻的官兵。
有人路过,他便低头看路。人过抬头,跟着队伍缓缓绕过长街,找了个时机钻进了元定街的暗巷小院外的狗洞里。
有一衙役腰间挎朴刀,手提着油饼,站在院子里。
那乞丐进了院落,终于松了口气,挺直腰板径直从那衙役手中抢过油饼,大口咬了起来,顾不上说话,狼吞虎咽。
衙役走上前,正是涂安手下的王朗,他弯着腰,连忙递上水袋,讨好道:“您慢点,别噎着~”
王朗是郑康一手提拔起来的,不用说,那名乞丐便是逃匿出包围的郑康。
从山间摔落反而掉入一条直通康乐城内的秘密小道,沿着长长的直道一直走,便顺利地绕过了城卫。
郑康撩了撩乱发,又胡乱咬了两口,嫌弃道:“真他娘的难吃!”
“知道大人受委屈了,这也是没有办法.....”
那乞丐将水咣咣整袋倒在黑灰灰的脸上,猛的冲洗干净,问道:“情况怎么样?”
王朗苦脸道:“大人,我们的人都被拿下了,有一承天卫紫银副使收买了凃头,又和那何燕山联手暗算大人.....”
郑康恶狠狠地叫骂道:“娘的,承天卫,何燕山,很好!给我等着.....”
又沉默了一会,目光稍顿,问道:“你没暴露吧?”
“大人放心,凃安很信任我....”
“那就好,替我想个办法,我得回府衙一趟.....”
王朗从身旁拿来一把钥匙和行囊递给郑康,嘱咐道:“早就准备好了,大人千万小心,如今府上有重兵把守,我虽然想了法子调走了一些门卫,但终究还是太危险.....”
郑康唇角泛起一丝讥讽,“这群蠢货哪里听过灯下黑.....”
此时的康乐府上,没有一丝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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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暮。
康乐府的后院巡查的人手最为薄弱,也是郑康的私宅,花园林处百草茂密,郑康大官肯定从此处入院。
果然,园林之中有密道缓缓打开,只是整个院子寂静无声。
郑康蹑手蹑脚探进了主屋旁的书房,轻轻地点了一丝微暗的火烛,这间屋子早在先前被黑狗放了一把火烧过,虽然重新布置过,但已经荒废,只剩下地面烧剩下的黑渣和几把破旧的家具。
因此没人来查。
郑康走到床边拉出床下一个黑箱子,用钥匙缓缓打开,屋内瞬间金光四溢,全是金银细软和银票。
郑康宝贝地装入怀中行囊,深呼了一口浊气,背上准备离去。
传来一声异响,灯烛一闪而灭,郑康抬起头,隐约间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摸黑望去,正厅面前的座椅上坐着一个人,手里晃着刃口发亮的长刀。
“谁?”
郑康慌忙一望,瞳孔雷震,又是那人阴魂不散,黑长刀,白鹤衣,双眸如寒山之上的风霜凛冽。
南宫少卿。
他大叫一声,朝着东门跑去,刚推门而出,半步未踏,脖间便多了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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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持剑拦路,剑寒之间映出动人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