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傅大人经手,什么都不须祝筝操心了,用过晚膳后,两人坐着马车顺顺利利回了城区。
越是靠近相思河,车窗外的声音就越是热闹。
相思河是东流江的一条支流,两条分流途径高山低谷,在进入盛京前交汇,横贯主城,离开盛京时又分成了两流。
一程聚,一程散,像极了人生离合,所以被称为相思河。
此河寓意深刻,又因水质清澈,流向平和,所以河两岸最常举办集会庆典。
从前祝府宵禁森严,祝筝只见过白天的相思河,从未见过夜会的热闹,趴在车上应接不暇地看了一路。
当然,她还记得自己应当还在太妃宫里抄经,万不可招摇过市。
所以下车前,她拿出特意准备的一个长到脚踝的幕篱带上,粉橙十字花的布料厚实的很,从上到下遮的严严实实,几乎透不出人影。
祝筝顶着这样一个开口麻袋似的幕篱重新坐好时,对面的容衍静了好一会儿,“你准备这样下去?”
祝筝点头,又反应过来在罩子里点头他看不见,连忙扒开一道口子,“对啊大人,我可不能给大人添麻烦。”
没想到这么体恤的想法却没得到容衍认同,他直接伸手欲摘,“不用遮,闷坏了。”
祝筝却死活不依,“如果不这样,我就不下车了。”
话出口祝筝便觉出这是一句蠢话,她应该求着容衍带着她去,怎么反倒威胁起他来了。
容衍果然沉默了会儿,沉默的祝筝心里打鼓时,幕篱挑开一条缝,一只手伸了进来。
祝筝一愣,“做什么?”
容衍沉声道,“不牵着,怎么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