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极轻地动了动眉峰,“怎么不给了?”
虽然记不太清,但祝筝足以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摸不透容衍此人的性子,不知如何应对,才想着嘴硬不认账,没想到太傅大人执着于当庭对簿。
兴许是祝筝探究的目光太过直白,容衍蹙眉更深,抬手合拢了领口。
“大人想要什么交代?”祝筝冷静下来,试探道,“不如奴婢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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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衍蹙眉:“你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祝筝犹豫了:“那……大人的建议呢?”
容衍眸光微暗,似是若有所思,像是明明心中有答案,却只对祝筝模棱两可道,“还没想过。”
祝筝:“……”
窗外天色渐亮,远处似乎已经响起了人声。再在这打太极,恐怕待会儿就只能等着祖母把她从这间房里抓出去了。
既然不是即刻将她绑当场杖毙了,读书人果然爱讲理,这太傅面相看起来还不错,尚有回旋的余地。
“那大人慢慢想,不论您想要什么交代我都答应,一定保证让您满意。”她的心悬在空中,匆匆道,“我家小姐应当找的着急了,太傅大人见谅,奴婢要赶紧回去伺候了。”
她低着头恳切地行礼,此时的诚惶诚恐半点儿不作假,等会儿祖母就要过来了,她若是连同太傅大人一起被发现......
绝不能。
绝不能比上一次更糟了。
熹微的天光映入窗棂,笼在两人身上,太傅大人逆光而立,神色显得晦暗不明。
他垂眸看了一眼祝筝紧攥的手,又转回目光,定格在她神色仓惶的脸上。
许久,没再开口,忽然松开了门闩。
原来太傅大人吃软不吃硬,早知道这样就直接跪下来求他了,白白浪费这么多口舌。
祝筝呆怔了片刻,道了谢就转身去开门。
“等等。”
短短的两个字,让她的脊背又像琴弦一般绷紧了。
容衍拦住祝筝,抽走了她握着的钱袋子。
“信物,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