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长歌虽上辈子因识人不清而误了性命,但到底也不是个蠢的,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林惜这是在讽刺自己,心下恼怒,就准备反唇相讥。
但话都到了嘴边了,却猛地想起了隔壁雅间里坐着的人,心上一凛,忙忍了下来,露出一个假笑,含糊地应了一声,“自然没有这样的蠢人。”
果然重活了一世,到底还是有些长进,林惜看着眼前因强忍怒气而有些面容扭曲的万俟长歌,心中冷笑,但面上却还是扯出假笑道:“不过说到这里,臣有一事还要多谢殿下。”
“何事?”万俟长歌知道今天自己的目的算是达不成了,也没了再和林惜虚与委蛇的心情,敷衍地随口问道。
“若不是殿下肯割爱,我又怎能有幸与润石共结连理,珠联璧合呢?”提到长孙砚,林惜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不过臣双亲皆不在了,又是头一次成亲,什么都不懂,又不想委屈了润石,眼看着婚期将近,因此这些日子才日夜忧思,寝食难安啊。”
万俟长歌不想再和林惜虚与委蛇,但林惜却不打算就这样算了,主动给自己的说辞来了个有始有终,首尾呼应,笑眯眯地往万俟长歌心上扎了一刀。
饶是万俟长歌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要冷静,但在听了林惜这一番将自己当猴耍一样的言辞后,还是忍不住气极出声,“残枝败柳,也只有林大人这样成日里待在地牢里的人才不嫌……”
“砰!”万俟长歌的话还没说完,却见对面坐着的林惜忽而脸色一沉,将面前一滴未动的茶盏猛地朝着自己砸了过来。
万俟长歌瞳骤缩,下意识就想侧身躲开,但林惜速度太快,电光石火间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茶盏朝着自己的面门疾射而来。
“砰!”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林惜像是早就算好了一般,扔出的茶盏险险贴着万俟长歌的耳畔飞了出去,砸在了她身后的墙上,登时便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