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嘴角含笑,目光扫向下首众人:“诸位有何高见?”
而坐在边上的景云睿,依旧如从前那般,手执酒壶,醉眼惺忪地看着下首众人。
自那日诚王答应帮他报仇后,景云睿仿佛已了却最大心愿,整日醉生梦死,酒不离手,清醒的时候少之又少。
起初,诚王对他防备甚严,生怕他是故意装模作样,好让自己放松警惕。
可后来观察发现,他这模样不像是装的。
后来,诚王安插在景云睿身边的人打探清楚,原来景云睿知晓皇帝害死他父亲兄长后,一怒之下逃出京城,欲为家人报仇。
可得知皇帝在京城出事,他又后悔了。皇帝将他养大,待他如亲子,他虽痛恨皇帝的灭门之仇,可那份养育之恩也铭记于心,
因而才这般矛盾,对皇帝又爱又恨,不愿直面这一切,便整日买醉。
诚王知晓此事后,对景云睿愈发不屑起来。
像这般优柔寡断、拿不起放不下之人,能成什么大事?对景云睿的监视,也就不自觉地放松了几分。
近些时日,诚王可谓诸事顺遂。
他原以为收服江南七州得费些周折,没曾想新招揽的谋士程谨(荆诚的化名),竟与让他头疼许久的湖州刺史文君浩有过命交情。
程谨出面,很快说服文君浩投诚,连带湖州附近两州府也一并归附。
紧接着,一直未能拿下的漕帮,也终于表态愿效忠诚王。
有了漕帮助力,江面之上的控制权,近乎被他一手掌控。
挥师北上夺取京城,似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原本,他们得到消息,皇帝突然昏迷,朝中政局动荡,诚王身边幕僚都认定此时乃是向朝廷用兵的绝佳时机。
只是江南七州拿下得太过顺利,致使水师筹备未全。
虽说漕帮已投靠诚王,可他们毕竟是一帮水匪,算不上正规水师。
想要毫无后顾之忧地挥师北上,必须得有自家水师坐镇后方,确保挥师北上时,江南七州大本营万无一失。
也正因如此,挥师北上一事才耽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