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到见面时,他也能不动声色的将自己隐藏起来,没让沈钰发现一丝一毫。
可如今他面对着晏海,却发现好难藏,好难抑制,心里像是藏了太多太多,多的就要溢出来,他不自觉的抿起了唇瓣,用最轻最轻的声音说道:“求你了……”
可当他说完后,胸腔的悲伤似乎更加强烈了,鼻尖涌上一股酸意,泪水模糊了视线,大概是在晏海身边,大概是被笼罩在保护伞内,所以他有恃无恐。
是晏海说的,不必违心,在我这里,你永远都不需要勉强自己。
“我想你好起来”,晏听不受控制的开了口,肩膀微微颤抖,他咬紧了后槽牙,可声音听上去依旧哽咽,“我,我想你……”
他恳求神能听到,恳求神能怜悯,他觉得自己受尽了世间的苦,忍受了世道的不公,命运让他一无所有,将他雪藏在了角落这么多年,总该看他一眼了吧。
神有没有听到他不知道,但晏海听到了,他轻轻一声笑,随后缓缓掀起了眼帘,可他并不知道晏听哭了,只感觉到自己昏迷时有一只纤细的手,在紧紧的攥着自己。
只听到一个熟悉而又胆怯的声音,在耳畔呢喃,期盼着他能快点醒过来,晏海如愿以偿的醒了,可当他看到晏听泪流满面的模样时,他却愣住了。
他在那一瞬之间就清醒了过来,脑瓜嗡一下懵了,随之而来的就是错愕与心疼,他一骨碌赶紧坐了起来,半跪在晏听面前,他眸光闪烁着,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又惹无渡不开心了,无渡是受了谁的欺负?怎么好好的就哭了?
“怎,怎么了?”晏海抬手用指腹轻轻拂去他脸颊上的泪痕,他小心翼翼,试探性的问道:“怎么哭了?”
晏听眼尾染了红,鼻尖也是红红的,眼帘上挂着细小的泪珠,像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醒来,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眼里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
晏听没有说话,只怔怔的看着他,见他如此,晏海的心又碎了,此刻他只觉得晏听又变得非常脆弱,仿佛一碰就碎,他双手紧握着拳头,放在双膝之上,还在隐隐发抖。
晏海无处安放的手只能慢慢覆上晏听的手背,试图给他带来一丝安抚,寒症侵体使得晏海的体温微凉,可晏听的手比他还要冷,也不知他在自己昏迷期间都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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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海心疼坏了,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可晏听依旧没有任何动作,晏海也不知该怎么办,他左思右想,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晏听到底怎么了。
“你是不是因为担心我?”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见他眼尾又划过一滴泪,晏海耐心的帮他擦去,接着温声解释道:“我,我那都是装的,我那时一听到我爹要强迫你娶余鸢,我就急坏了,所以我才出此下策。是让你担心了吗?对不起……”
“装的?”晏听的双眸这才缓缓回神,可他仍旧有些无法置信,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庆功宴上的昏迷,是装的?”
“对”,晏海怕他不信,还刻意做出一副有些羞愧的模样,他挠了挠头,讪讪道:“我那也是没有办法,若我不这样做,恐怕你没法脱身。”
晏听在那一瞬止了泪,他蓦地睁大了双眸,眼眸里满是错愕,他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口,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随后他的脸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无渡?”晏海歪着头看向他,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走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此刻正逢太阳落山之际,夕阳的光线穿透云层,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束。傍晚的微风轻拂,带着一天的余温和夜的凉意,轻轻拂过脸庞,赶车的同门在这惬意悠闲的环境下昏昏欲睡。